叶子恋歌45 再见

征得妈妈的同意，叶子自己去买了高腰裤和短上装，自己在家把头发束了，然后把颈子以下的一刀剪短了，今年，不再为谁弄头发弄容颜，学习去。

饯行宴上，三个男人坐一起了，三个女人坐一起了，男人们喝酒谈前途，女人们谈衣服谈化妆谈更年期。

两家很亲近，但是男人们也是很少聚一起的。

叶子拿饮料代酒，陪叔叔阿姨各一杯，然后是小泉。

“祝哥哥学业有成。”叶子擎着酒杯，看着他肩膀的地方，她还是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

妈妈在旁边补一句：“还要抱得美人归！”

小泉笑着说：“谢谢阿姨和叶子，愿我们俩都学业有成！”

“小泉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张阿姨看着自己的儿子。

小泉看过来，瞥了叶子一眼，笑着说：“现在是没有。”

叶子不看他们，端着饮料一饮而尽，把杯子朝小泉晃了一下：“哥哥随意。”

小泉也端杯一口喝干了，脸已经微微红了。

张阿姨在旁边伸手箍住了叶子的腰：“叶子的小腰太细了，多吃一点东西啊。”

三个男人的目光都过来了，叶子赶紧坐下了。

妈妈说：“这孩子讨厌，有些挑食，自己又不会煮，以后不知道怎么办？”

“妈！我已经会煮一点了。”叶子红着脸抗议。

张阿姨笑：“以后都男人做饭了，我家几个都会。”

他们几个人喝得面红耳赤才散了。难得聚一次，都说散步回去，张阿姨说：“小泉把叶子照看着就行了。”

小泉在门口站住，等着叶子过来，一起并行，他看看叶子的腰摇摇头：“你就不能好好吃饭吗？你这样子上体育课不晕才怪！后面的课程比较关键了，好好学习，英语不能丢。多看书！”

叶子点点头：“知道了。”

“再见，也许过个两三年再见了。”

“对不起，哥哥。”叶子轻声说，眼泪立即模糊了双眼。

小泉立刻站住，拉住叶子面对自己：“傻丫头，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我想着你太小没有挑明。你没有对不起谁，知道吗？”

叶子摇摇头。

“傻丫头，别这样，你没有对不起我，也没有对不起李树。记住了吗？没有对不起谁！”

“再见。”叶子也有点淡淡的忧伤。那时候他们毕业了各奔前程，说不定再也不见了。

小泉深深地看了叶子一眼，走了。

叶子也开学了，背着衣服和书，叶子回到了学校。

寝室里几个人都在忙着擦洗东西铺床，上次不愉快走的，如今回来还没有愉快心情。

果子几个人看见叶子的头发和装束：“嗯，看着活泼多了。”

叶子看果子花儿还是以前的样子，似乎又都不是以前的样子了。朵儿的男朋友实习去了，他的实习就上船出海去了，说一去就是几个月到半载，音信全无，等靠岸了才会打电话来。

难怪要朵儿耐得住寂寞。

萍儿来了，萍儿一直是束着马尾巴，看叶子现在和她一样，笑了：“这下，有人真的分不清了。要不，我也买高腰裤去！”

叶子也开心起来了：“那我陪你去买。”

两个人收拾好了真的去逛城隍庙去了，路上叶子说：“萍儿，我今年不去音乐社团活动了，讲座我喜欢的就去，你去帮我拦一拦。”

“你都说再见了？”

“嗯，小泉已经走了，他没有说什么。李树暑假去过我那里，我没有出去，反正去外省了，远了慢慢会淡的。”

萍儿抱了一下叶子：“我们一起天天去上自习吧，我会陪你看书。”

叶子点点头。

等叶子和萍儿回来时，正碰见叶书林在女生宿舍外站着，看见她俩顿时笑了：“你俩成心的，本来就像了，现在真的是双胞胎呢。”

叶子对萍儿看了一眼，对叶书林微笑了一下，脚步一点没有停往大院里去，叶书林在后面喊着：“叶子，我正要找你们。”

萍儿站住了，叶子摆摆手就走了。

期望快刀斩乱麻成功，不要有异样的眼神。

萍儿进来，坐叶子旁边叹口气：“他说那是他的事情，你不要有压力。他会顺其自然，有喜欢的人他会去追，叫你放心。”

萍儿轻声说叶书林也有试着和那个小学妹交往，实在没有感觉。

“不管了，我只拣喜欢的听，其他的不去了。我手头不少书没有看完呢，有的我还想看第二遍。”

这学期主要是桥梁课程和一些小临床科目，比如病理药理诊断精神病学等，明年就是内外妇儿等主科了。

一步步，往医生的职业上走。叶子觉得没有什么选择了，只能努力去适应了。

隔天，叶子收到了积压的信件，有李树的两封，一封上学期的，一封现在的，叶子心跳了起来。

李树的第一封是上学期的，要叶子等他来解释。第二封信里夹着几个有香味的美丽木质镂花书签，说因为叶子喜欢看书特意买的补做生日礼物。

没有完？怎么办？

叶子怕他的眼睛，黑黑的眼里透出来的伤心，叶子想起来就是深深的愧疚。

这么说他还要来的。

周六中午，叶子被叫出去，果然是李树。

白色的短袖衬衫掖在牛仔裤里，背着背包。还是黑黑的蜷发黑黑的镜框黑黑的眼睛，微笑着看着叶子走出来，叶子瞥了他一眼就低了头。

叶子走上台阶，站他面前，她知道他还在打量着她：“怎么又瘦了，好好的头发也剪了。”

李树走过来一伸手就把叶子的发箍拽了：“扎什么辫子，放下来好看，看着温柔。”

叶子躲避不及，头发已经纷披下来了。叶子伸手，李树把发圈还给她，叶子套在手腕上了。

“走，叶子，我还没有吃午饭呢！”

“李树哥哥，我……”

“吃饭去，等会儿说。还有，下次不可以随便就把头发剪了。”

叶子跟着他找了一家饭店，叶子不想吃，坐那里默不作声，把头发捋捋又束了起来。等他吃得差不多了才嗫嗫嚅嚅地说：“对不起，我们还是分开吧。我......”

他抬起头，正对上了叶子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