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和人

-1-

今年的雪

让人想起去年的暴雪

也让人想起去年的小孩

那个离家怄气的人啊

抱着书，戴皮手套了吗？

她那倔强的骨气

站在哪里

等雪落呢？

-2-

留不住雪的

也留不住人的

一声叹息之后

母亲站在门外

弯成可回忆的曲线

粗小的右手搭在左手上面

远望旅途中的女儿

她那高过屋檐的想念

伴着哈出来的热气

散在风中

只有那冷风吹向自己。

-3-

今日的雪

抓不住花的形状

等大雪而至

她会踩着小路回家吗？

她会爱上故乡的人吗？

她会小心翼翼地喊久违的朋友

相约打雪仗吗？

她会吗？

一个瘦弱的母亲在餐桌上

不停地问父亲

父亲夹了一片煎蛋放在她的碗里

轻轻地说了一个字——会

便低下头去

思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