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扬州,三生杜牧

17秘本杨凡18386671092

杜牧的眼里,扬州是如画的吧!否则杜牧怎会写出“春风十里扬州路”这般绮丽多情。

  扬州是销魂的吧!否则怎会写出“玉人何处教吹箫”这般惆怅伤婉。

扬州是长的!需用十年才能在南梁一梦中惊醒,感叹徒留青楼薄幸名。

  如若没有杜牧诗中之精魂,扬州可还有此精致婉转?纵千古名城,钟鸣鼎秀却也少了之中的风骨与底蕴。

  所以扬州是杜牧的扬州,而杜牧是扬州的杜牧。

初见

  杜牧与扬州的相识,恍如人群中一次回眸。年少即声名远扬的才子,却在牛李党争中沉寂于此,抱负和才华难得实现,于是便沉浸入扬州这温柔乡之中。

  他将志向暂放,看似浪荡,可心中依旧有着那治国平天下的理想,可叹党争消磨着一个昂扬的青年,杜牧也踯躅在消沉与风月之中。

  他是痛苦的,因为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外放容易,而何日重归庙堂忧天下之民,却遥遥无期。

  人生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于此千古名句便挥毫而出“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而这却成了扬州的魂,一个包容着落魄青年失意与忧伤的魂。

离别

  也许老天眷顾,也许梦醒使然,杜牧还是离开了扬州,回到了那他朝思暮想的长安。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终于那足以令他可忧国忧天下的地方,又召回了他。

  而杜牧离开扬州时可有一点不舍?这富贵地,这温柔乡消磨了他那易老年华,但纵然如此我相信,他依然是不舍的。

  否则又怎会写下《赠别》二首,这不仅写给女子深情款款地告别,更是给于扬州难以割舍情感的回眸,正如初识的第一眼一样。

  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

  好一个蜡烛有心,好一个替人垂泪,好似眼前浮现出那离开时的马车,载着那重燃抱负的才子,也载着那依依不舍的沉重的心。

重逢

  缘分未了,杜牧与扬州这座城市依旧有着羁绊,三十五岁的杜牧又回到了这里,可惜物是人非,此处已不是昔日那烟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杜牧也因其弟的离世,而孑然一身。此时从初至扬州也已十年,而他也已满目萧然,感激而悲。《遣怀》由此而生。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这仿佛是注定的纠缠,用一个城市来祭奠杜牧的离殇。他,一个宰相名门之后,与一座城市相留名,却也未失其浪子的潇洒。而在他几百年之后的柳永,仿佛是他风格的传承,可柳永更甘于沉沦,却未得他重拾志向的风骨。

  千古凭高对此,漫嗟荣辱,但寒烟衰草凝绿。扬州依在,杜牧已矣,谁消得时光蹉跎,千百年后可重温杜牧之遗志。只见沉沙折戟,前朝磨洗;寒水烟笼,旧月笼沙。

  因而杜牧是扬州的魂而扬州是杜牧的梦。所以相欠相伴,同行在历史的这头与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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