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2-01

冰释,在除夕之夜

在母亲家里吃完年夜饭正要回家的时候,父亲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是又惊又喜。

已五年未见父亲了,自从他只身在外打工后,就很少回家,逢年过节也从不回来,我每年春节都打电话叫他回来,他也只说了句晕车,二十几个小时的车程难受,厂里也没几天假就回绝了,每年都是一个人在外过年。

其实我们都知道,他是为了 克制自己不去赌博,母亲说他一个人在外冷冷清清过年总比回家输个精光好。父亲嗜赌, 已不是一朝一夕了 , 他常常和他的那些赌友们一起打牌, 一赌就是整天, 有时候赌到把钱全部输光才灰溜溜的回家, 有时候甚至彻夜未归,家庭矛盾的不断延续也正因为此。印象最深的一次是父亲在一夜之间输掉了好几万块钱, 母亲从邻居那儿知道这事儿后,差点崩溃,家里一时之间像炸开了锅,看着满地狼藉, 我只感觉到刺骨的冷意从脚尖延至心间,痛心疾首对父亲说道: 爸, 别赌了, 行么?第二天,父亲离开了家……

其实父亲挺能干的,早年从单位下岗后自己开了个小印刷厂,他为人豪爽大方,生意很是不错,我听母亲说,都是那些赌友们打着客户的幌子把他拉下水的,而父亲又死要面子才落得今天的样子。

我赶紧把父亲迎进家里,给父亲斟满了酒,淘气的儿子也拿起饮料:“外公,新年快乐”。此时父亲的眼中噙满了泪花,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包,“小宝真乖。”看见父亲泣不成声的样子,“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天天喝酒打牌,什么事都不管,后悔吧?”我赶紧示意母亲不要再说了。

这时,父亲站起身来拉着母亲的手递过去一张银行卡,“这是我五年打工的钱,原谅我吧,老婆。”我赶紧附和道:”是啊,原谅爸爸吧,他不会再去赌博了。“

“这次回来是我们老板说的,他让我在这里开个分厂,他出资,我负责管理占20%的股份,我不会再去赌博了,请你相信我。”爸爸如是说,从母亲的眼光中我看到了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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