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蝈蝈(三)

        俆聆一舞过后,果不其然,梁晋便遣身旁的随从问莺雀楼妈妈要人了,妈妈舍不得把俆聆这么一棵摇钱树就这么奉上去,也不敢得罪这位金光闪闪的太子爷,只好推诿说:“太子有所不知,咱们这从来都不是我这老婆子管着,太子要是真想要人,还得这聆儿姑娘自己点了头,应了是才行呢!”聆儿在旁听了这话只觉好笑,梁晋身边的随侍看向俆聆,俆聆对上随侍的眼,笑盈盈地说:“哪能不愿意呢,这可不就是飞上枝头了吗?这可是聆儿的荣幸,妈妈方才又是说的什么话,劳妈妈照顾,妈妈做什么决定聆儿可不得乖乖听从么?”莺雀楼妈妈听她这么说,差点背过气去,这可就是在说她刚刚分明是在拂太子的面儿呢吗?这姑奶奶是想要她的命吗这是?可此时她也只能说:“聆儿这话说得真好,这飞上枝头了可别忘了妈妈呦,可别毛糙,粗手粗脚地,你看着可有没有也带着走。”俆聆本就有些东西得处理,得了妈妈这句话,倒是轻声说:“是了,我有些东西不得不带上,”转头看向太子和随侍,“太子,聆儿有几件故友所赠之物,请您准许聆儿带在身边。”太子扬扬手,随侍向俆聆到:“还不快去。”

        俆聆提着裙角奔上楼梯,从梳妆台上摸拿一只小木盒子,又拿走了逃亡时,家中带出的几只发钗,包好拿起后,没急着下楼,从床铺下摸出藏着的几两银子敲开了婉儿的门,将银子交到她手中,便一言不发地走了。婉儿有些摸不着头脑,想追上去又停住了脚步。俆聆将自己的东西放进小包裹下楼后,太子早已不在大厅,她随着随从慢慢走出了莺雀楼……

      俆聆没想到梁晋竟然让她与他同乘,上马车后真正地有些不安,但见梁晋没看她也没说什么,只静静地闭目养神,有些放松下来。其实,俆聆有些好奇,此地不是梁国都城,距梁国都城邺城也不近,为何梁晋会出现在此处。不过她虽好奇,却只是安静地待在一旁,没有出声。俆聆觉得好像过了很久,梁晋却还是在闭目养神,于是轻轻地挪了挪自己的位置,恰巧梁晋睁眼,看她一眼,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俆聆状似小心翼翼地答:“我本名是叫徐芳仪,本是襄国人,如今世道已无家可归,和父兄分离。”这么一看,除了名字倒是与她此时境遇相同,应该不会惹这梁国太子生疑,知晓她是襄国护国公的女儿,虽说本也没多少人见过她,知晓她的名字,可也得小心着些。“看你举止,倒应该是大户人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竟是沦落到此等地步?”说完嗤笑一声,俆聆应答,“我本是阳城徐记锦缎庄的大小姐,若不是这世道我也是快乐无忧的。”这般倒像是在对着他耍性子,梁晋不再开口,车里又安静下来。

        晚些时候,马车到了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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