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 | 久久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文客轩六月天联合征文。

望着808病床上的他,夏令潸然泪下,默默念叨:“你还能醒来吗?不是说好一起活到九十九岁,怎么、怎么几天不见,你就出了意外。”

“你不是说要一起去拉萨旅游,一起去北极圈看极光,一起去……”夏令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低垂着头,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抹掉脸上的泪水,突然站了起来,“我告诉你,陈绪,你10天之内再醒不来,我就当你这个人不存在了!我是不会给你送丧的!”

夏令说完,转身就要离开病房。

陈绪的手指抖了两下,悄咪咪探开一条眼缝,结果发现夏令本人正站在病床前直勾勾地盯着他。

陈绪干脆睁开了眼睛,“咳咳,丫头,你听我说,我真是刚醒来的,没打算吓你,你怎么走路回来都没动静的,我,我是打算……”

“我呸,放尊重点,谁是丫头啊,我看你是个小鬼头。”夏令端起病床旁小桌上的一杯冷水,咕噜两口喝了下去,继续目光审视陈绪。

“得得得,尊敬的夏女士,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还病着呢。”陈绪稍稍抬起头看向夏令,眼里带着笑意。

夏令听着陈绪的声音是有些哑,嘴唇干裂,她皱着眉上下来回扫视着陈绪的全身,看起来不像是快死的人,她轻轻呼了一口气。

不知是该坐下说些什么,还是离开好,夏令心想不该这么快原谅他,都醒来了还装睡听她说了一大堆心里话,真是令人为难。

她刚起步,一只手就试图探过来抓住她的衣服,“哎,陈绪,手快放回去,输着液呢,我去给你买碗清水粥,你好好歇着,别乱动。”

夏令抓住陈绪的手轻轻地放回了床边,弯腰拎起暖瓶倒了一杯白开水,起身离开了。

陈绪一个人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心里嘀咕着,“该怎么跟她讲呢,我其实很喜欢和她呆在一起,但是她……”“真疼啊,这个时间点,真是太倒霉了。”

等夏令提着热乎乎的粥回来的时候,陈绪已经睡着了。

夏令小心翼翼地把粥搁在小桌上,探头慢慢靠近陈绪,眼角那里磕了一道疤,难看死了,脸色不太好,看起来比生龙活虎时的陈绪虚弱多了,睡着时这眉毛还是皱着的。不过是陈绪,一切就没那么难看。

夏令稍稍离远了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真没出息。

一周前,他们还在因为一件小事争执得面红耳赤,最后两个人不欢而散,夏令那天冷静后,才发觉是自己误会陈绪了,他只不过在做他该做的工作,只是她不想看见那场景,他和别人有说有笑。

后来回忆起场景,其实陈绪和那个女孩的对话很客气,不像和她相处的时候,掐脸戳脑袋。

陈绪醒来时,天已经黑了,病房里只剩他一个人。

蓝色的窗帘遮住了黑色的夜,病房里的暖灯发着微微的亮光,他伸手摸上那杯水,还是热的,他一摸就知道夏令刚离开不久。

“哎,好可惜呐,本来今天还打算和她说我们……”

话还未收尾,一个人推门进来了。原来是护士过来例行检查,他还以为是夏令回来了。

病房的门第二次被推开时,陈绪正一个人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陈绪,你醒了,好些了吗?下次不许这样了,你转到普通病房,我才从老刘那里得知消息,我真的被吓到了。”夏令盯着他,一脸恨铁不成钢。

“这么温柔的夏令真让人不适应。”陈绪轻轻摇头,一手撑着床边,要起身坐起来。

夏令连忙用双臂扶住他的肩膀,“哎我说陈病号,你能不能注意下伤口,你那位置……”

陈绪此时正满眼瞧着她,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夏令身体颤了一下,还是没有松手,慢慢地把陈绪扶起来靠着枕头。

扶完人,夏令立刻退了几步,小腿撞到了椅子的一角,她皱起了脸。

“夏令,阿令,别皱着眉,疼就喊出来。”陈绪没笑话她,一脸关心。

“来,坐下来,离我近一些,我好几天没见你了,我很想念你。”陈绪用很正经的语气说话,夏令很别扭,但她还是把椅子拉近了些。

“意外发生的那刻,我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还好,还活着,阿令,我们和好吧。”

“好,陈绪,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能再像这次受伤了,我们以前说好要一起活到九十九岁的,你说过的。”

“阿令,我们好好在一起,不要再分开了,你和我吵架,我其实……”

“我很难过,陈绪,但是我没办法,没办法不多想,我嫉妒,我小气,我无理取闹……”

“别,别说了,我们家阿令很好,你不许骂自己。”陈绪假装瞪了她一眼。

夏令笑了,陈绪瞧着也笑起来了,“嘶,笑疼伤口了。”

天亮以后,护士发现病房里两个人还在睡着,夏令趴在床边,双眼放松地闭着,手紧紧抓住陈绪的一只手。

你可能感兴趣的:(六月天 | 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