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因为头顶光环，所以自信的人也拥有自由

《简》是《第一人称单数》里第四个故事，仅通过题目就可以知悉故事是围绕这位女主展开的。毛姆通过托尔夫人认识简·福勒、托尔夫人的远方同龄弟媳。人物一出场是一位打扮累赘不施粉黛性格直爽的农场主夫人的形象，同时也是一位有钱的寡妇。托尔夫人相比较这位弟媳妇自视清高，她看不上她过时的打扮，老土的眼光，在托尔夫人眼里简甚至不修边幅，她不像正常的同龄女性通过各种打扮掩饰自己的年龄，修饰自己的外貌，而且，对于这些她不以为然。她不认为需要通过染发来掩盖灰白的头发，她认可并接受自己就是年过半百的妇人。

常年游走四方阅人无数的毛姆在对于简的评价是却不苟同于托尔夫人，但是在整个故事里他一直暗自观察，像以往一样只做描述不做评价，评价的话留给小说的人物以及读者，他只在必要的时候无意的抛出点睛之笔。毛姆不偏不倚的暗自观察每一个人，大量的读书让他对于人物也有一套阅读的方法，常年的写作让他描述细微概括全面。

英国的上流人士都喜欢组织聚会，一众相识或者不相识的人一起用餐喝茶高饮阔谈，哪怕经济基础不是那么雄厚，组织聚会也是攀上权贵或者名流的一种方式。托尔夫人正是如此。起初她担心弟媳有损自己的主人形象，因为她大大咧咧太过直爽，那种真实让她觉得颜面尽失。但是亲人关系不像友人和路人，这种关系是根深蒂固的不由自己要还是不要。

正当她对于简会和自己呆上数个星期而懊恼之时，她意外的得知了简要再婚的消息，心情自然是妙不可言。此处毛姆描写的简直是精彩：我不由得暗自赞叹良好的教养加上社会习俗的强大威力，这两者的结合能够最终战胜一个女人的天性。她的脸上先是惊愕，然后是掩饰不住的沮丧，但很快就换成了一副和蔼可亲、表示欢迎的表情。

这里女人的天性是嫉妒吗？得知简要和小二十多岁的少年结婚，她先是惊愕，那种心情应该是灰姑娘遇到白马王子，这里不是经济和出身的悬殊而是年龄的悬殊。社会就是这样，相比较年长的男性赢娶妙龄女子，年老的女性下嫁正当年的男子更让人不能接受。虽然没有三从四德去规范女性的行为，但是对于女性的包容进步缓慢。惊愕是第一反应，沮丧是真实想法，和蔼可亲是社交礼仪，观察细致如毛姆，或者说托尔夫人并非人中龙凤可以感情不形于色。

正如大多数知道如此结合的人的第一反应。简无才无德，对方看上的肯定只是她的钱财，或许这样的理由是大众给自己接受这种事物的一个借口。人们只愿意真爱和幸运降临以及发生在自己身上。别人身上肯定带着未知的原罪或者瞎猫碰上死耗子，总之人们总是不愿意承认自己不愿意相信的事情，哪怕是事实。

但是简不同，她相信这位少年吉尔伯特，他不要她的钱，她也和他约定任何时候任何人都可以终止这段婚姻关系而选择自由。她可能没法具体去定义什么是自信，但是她真实不做作，她说出来自己的真实想法，她不害人，也不相信别人算计她，她不怕离开别人，也不怕别人离开她。

吉尔伯特真的是钟情于她，不但不要她的钱，还帮助她改造了自己，她形象同往日大不相同，加上本身性格的真实直爽，她吸引更多的人，成为了聚会的焦点和模仿的对象。别人都认为是吉尔伯特挖掘了简，但是吉尔伯特自己却一直认为简本身足够优秀时自己一直配不上她。

最后小说的结局很是反转，简选择离开了吉尔伯特，她说她没有爱过他，她只是不拒绝他的求婚，最后她选择了年龄相当的爵士，并安排托尔夫人照顾好吉尔伯特的感受。

莎士比亚说：“岁月带不走她的容颜，年华不能使她老去。”这就是简。

自信的人都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