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槐花胃

有人说,人的胃是有记忆、有乡愁、有遗传、有感恩的。

我不以为然地说:‘’吃饱是福,没那么矫情,那都是文化人没事在撮集事说事。‘’

至到我退休了闲,没事想写点东西时,回望下‘’百姓小人物‘’的人生,胃,确实是有记忆的,它不哄人。

胃,可以让你回望走过的路;思考从那里来,要到那里去,你现在走到哪了?

说到这想到这,岁月让我忘却了许多事,但让我最难忘和感怀的是铁路家属大院的柳树和洋槐树的好处。

每年到了柳树吐绿,嫩芽成叶时节,母亲都会领着我们采摘些绿莹莹的柳叶回来淘洗干净,晾在扁筐里空水。

等在滚锅的开水里热焯后,再在清洌的井水里浸上有小半天的时间,捞些出来,双手合攥,挤掉水分;撒盐,淋醋,调上辣椒面拌和拌和就可以开吃了。

如果有点熟过的辣椒油调拌进去,或卷饼或夹馍或就发糕,再喝口稀饭会更好。

那种吃嚼起来脆生生地劲道,很是攒劲。

在洋槐花开的7到10天里,满满是蓝天白云,清香飘逸的世界;尤其是小雨过后艳阳高照,槐花的清香气气随风飘来沁人心腑,更让我和我的小伙伴们欣喜若狂。

我们关注着花蕾初绽到花苞慢慢张开,再由花儿初露笑脸到花开满怀绽放显蕊,一直到花繁烂漫漫如雪,喧宾夺主地尽情渲染在树枝树叶树干上。

这时候的树枝树叶树干的绿色反到成了点缀。

放学后,大人不在家,我们会自己动手。男孩子上树撇枝折杈,女孩子在树下接住捋花;男孩子下树,捋下槐花先是生吃上一肚子,再捋些装进书包或衣裤兜儿里。

也有脱下上衣,扎住两只袖口装填满,用力一提再一抖,上肩回家。

更有厉害的小主,先是装满书包和衣裤兜儿,再后是麻利地扛起一枝繁花枝杈回家。

大人回家来,清水一淘,开水一焯,凉拌成菜;或是淘洗后稍稍虑空水,拌上玉米面或高梁面直接上笼蒸起。

大火鼓起劲蒸上10多分钟后,揭笼下屉,盛上一老碗,撒盐淋醋拌点碎青椒,如有油泼辣子整上点会更美满。

没有油泼辣子,就整上几个大蒜瓣;没有大蒜整根大葱也行,咥的额头脖颈直冒细汗,浑身上下都透着通泰地得劲。

在缺吃少穿的六十年代中期,充饥顶粮,这就是我们的美食。

能吃饱的感觉真的是很好啊!

也有家里讲究的,槐花蒸包子,槐花炒鸡蛋,槐花和面粉搅和成糊烙饼吃。这些吃法都离不开清油和猪板油的支持。

大多数同学的家里都花繁为简,只要可口就行。

洋槐花滋润了我的苦乐年华,也伴随着我茁壮成长!

50多年过去了,现在到了槐花盛开的时节,看着槐花都亲切,闻着槐花都更香,偶尔吃上一顿都透着筋骨的舒坦。

之中,追思品尝着少年时槐花的香甜,吃嚼起来的那个味道一直寄存在我的心胃里,难以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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