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橘子

一辆普通的白色小型卡车，停在马路边上，车厢里放着两个卸下来的板车的轮子，还有一些纸壳一样的碎屑。除了车头上印着的“城管执法”四个字之外，和普通的拉货的卡车没有什么区别。

旁边，是一个卖橘子的小摊位。这种卖水果的小摊位，在附近的偶尔可见，一辆平板车走到哪就拉倒哪，停在巷子中，卖上一个下午的生意。卖的多为季节性水果，夏天的苹果、桃子，秋天的橘子。这个板车里就是橘子和小西红柿，可是板车没了轮子，摊在地上拉不动了。

小贩是一个50岁左右的中年人，一身粗布衣服，蹲在地上正一捧一捧地把板车上的小西红柿往地上的一个蛇皮袋上搬运。动作很小心，轻拿轻放，像是捧着一碗饭一样，怕摔着。周围站着三个身穿制服的城管人员，居高临下的看着小贩，不时催促一声快点。

十几分钟之后，一筐小西红柿终于成功运送完成了。小贩松了一口气，挪了挪蹲麻的双腿，准备继续捧另外一大车厢的橘子。但是看了看身后的明显失去耐性的三个人，脸上有点不自然的表情。

“橘子就不捧了，麻烦，你们帮忙直接整箱翻到袋子上吧。”

一个穿制服的，冲着卡车驾驶室招了招手，叫来了另外两个人。

一共五人，合力翻倒了板车，将橘子在小西红柿旁边倒成了一堆。然后，把空的板车车厢，搬到了卡车上，开车走了。

小贩蹲在自己的摊位旁边，一堆橘子，一堆西红柿。像是原来就是这么营生一样，继续自己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