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月10日读书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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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支配社会学》

三个支配结构的基本类型也无法简单地——编入一个发展系列里,而是一起出现在彼此极为多样的结合里。不过,无论如何,随着制度性的持续组织之发展,卡理斯玛则节节后退,这是卡理斯玛的命运。

任何跨越日常轨道的事物都会释出卡理斯玛的灵力,并且,任何非凡的能力都会燃起卡理斯玛的信仰,然而此种信仰也会在日常里再度失去其意义。

当神灵与魔鬼的作用变成一种永久崇拜的对象时,卡理斯玛的先知与巫师就转变为教士。当战争状态成为长期性的,而迫使战事的领导在技术上要发展成有系统地训练与征召具有武装能力的人时,卡理斯玛的军事领袖就会转化成为国王。

一个首长的扈从群体可以因此凝聚为一种军事的组合,并行使政治的支配权,即此便成立一个具有封建性格的贵族制。或者,首长也可能不断扩增他的雇佣扈从战士,起先是为了进行掠夺征讨,后来则为了支配自己的人民;这种例子也很多。

卡理斯玛,从一种独特的个人天生禀赋,有可能被转化为某种资格,此种资格或为(1 )可让渡的,或为(2 )可追求的,或为(3 )不是附着在个人身上,而是联结在官职的拥有者或制度性的组织上,而不论所涉者何人。

各个氏族之具有职务( Funktion )要求权的“正当性”根源,并不在于因财产对象或官职的授予而获致的个人忠诚关系,而在于各家独立地具有特殊的卡理斯玛。正如我们先前所提及的,由此种状态转移到采邑国家,最通常是由于支配者打算去除掉这些氏族权之“自主的正当性”,而代之以从他那儿得到的采邑正当性。

关系到两种不同的政治权力结构,亦即,一方面是封建国家,另一方面是越来越官僚化统治的国家,其基础为:一支常备军及其军官扮演着决定性的角色。关于这点,此处不再加以详论。

尚未市民化的人们还没有对地上世界甚或超尘世的世界采取道德化的观点,并且不认为神是善的,而只是有力量的,巫术力量则可以发生在所有动物的、人类的及超人类的存在里,这种将人与事划分开来的方式与广为人知的种种观念完全一致;教会只不过是以深思熟虑的手法使之服事于一个伟大的结构理念,亦即官僚化。

在文明的民族的历史上所见的王制,并不是“政治的”支配(就其发展史而言)之最古老的形式。所谓“政治的”支配所指的是超出家权力而与家权力在原理上有所区别的权力,因为政治权力并不是以指导人对自然的和平斗争为其首要任务,而主要是在于指导某一人类共同体对另一个共同体的暴力斗争。

在典型官僚制的埃及国家制度里,至少官吏与书记的养成是由教士阶层所配的。东方其他大部分的民族里,情形也是如此:教士阶层支配着官吏教育(也就是一般所谓的教育),因为唯有他们发展出一套理性的教育系统,满足国家所需要的官吏,换言之,精通书法与受过理性思考训练的官吏。西方中古时期通过教会与修道院——作为各式各样的理性教导的代理者——的教育,同样也具有非凡的意义。

在中国,儒教的理性主义的独特性格、其习律主义( Konventionalismus )、其被采纳为教育的基础,条件在于:世俗的家产官僚阶层之官僚主义的理性化,以及封建势力的缺乏。

并不必然是财产本身使人成为贵族,而是生活样式——不过也只有财产使之可能。

那些神所化身的君主即被最切近于其正当性之物质的与理念的利害关系者——宫廷官吏与教士——置于其独特的隔离过程中,而可能达到被永久幽禁于宫中,甚至成年之时即被杀害的地步——为的是此一神君不至于以其言行损及神性,或使自己脱身于此种监护。

对于纪律之发展的可能性而言,各个军制据以奠立的经济基础虽非唯一的决定性要素,但当然是极为重要的。不过,反过来,训练有素的军队之纪律,在战争进行中扮演的角色(尽管有大有小),对于政治体制与社会体制却有着最为长远的影响。只不过这种影响并不是那么明确。

伴随着政治与经济的需求满足之理性化,纪律化,作为一个普遍的现象,越来越无所顾忌地伸张其领域,从而也越来越限制住卡理斯玛的意义,以及个体别具差异的行为之意义。

他给予元老院任命高级政府官员的权力,但剥夺了元老院对政治两大支柱的控制,亦即:军队与征税权。

瑞士人大规模出产佣兵,大约是在十五世纪后半叶以后。从这时起,一直到法国革命为止,持续进行。因为当时,瑞士各州政府的实权是掌握在各市委员会手中,旧封建领主出身的特权市民阶层以委员会的方式,进行寡头制的支配。佣兵募集的方式有两种。一是自愿去当佣兵赚钱的,二是由州政府自己来征募;二者之中以第二种为主。成为佣兵的,主要是极贫的下阶层农民。州政府从佣兵依赖者(法国国王、日耳曼皇帝、罗马教皇、 Bourgogne 公爵等)那儿收取佣兵费来从事招募佣兵的工作,换言之,州政府本身在扮演一种佣兵中介业者的角色,而其中的利益则为特权市民所垄断。这样一种体制之所以存在且长期维持下去,是因为瑞士农民,相对于对外之获得“自由”,对内而言是被置于强烈的隶属地位;他们的地位恰似那些“periöken”与“Heloten”。

华伦斯坦( Albrecht von Wallenstein , 1583—1634 ),三十年战争中,靠日耳曼皇帝这一边的名将。 1625 年华伦斯坦自己筹创军队,并以皇帝军总司令的身份率自己的军队奋战,大破丹麦军而使战事一时终结( 1629 )。但由于招致旧教徒贵族的反感,而于翌年( 1630 )退出宫廷。后来他与皇帝之敌瑞典国王古斯塔夫 · 阿道夫( Gustav Adolf , 1594—1632 )暗中往来,不久,瑞典国王以拥护新教之名入侵北日耳曼,最后攻入南日耳曼的巴伐利亚。这之间,皇帝再度起用华伦斯坦,他于 Lützen 大破瑞典军,阿道夫败死( 1632 )。然而宫廷内部还是强烈地不信任他,故而再度被免职( 1634 ),后来就在计划与瑞典及萨克森相靠拢的筹策中被部下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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