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

文 黎浩楠

清晨,连声的鸡鸣唤醒了镇头熟睡的朝阳。朝阳抛开云被,惺忪着睡眼,带着余留的朦胧的倦意向天空走来。在欢快的禽鸣声中,古镇和古镇上的人们醒来了,开始了幸福美好的崭新一天。

古镇的建筑,红的墙,绿的瓦。墙一律是木板围成的,无声无息地流淌着时光赋予它的历史的颜色;灿烂的阳光又给予了它现实的色泽。它不是宫墙,但有宫墙的伟岸,却又有属于自己的精巧与恬淡。

泥土烧制的瓦,几经风雨的洗礼,失去了昔日的光泽,变成了黑色。雨后瓦缝中长出的青苔,镶嵌在屋瓦之间,把屋顶涂抹得宛若画卷。屋后长出的翠竹,相倚而来,带着数不尽的绿色的诗意,整个屋子都变得雅致了。清风拂来,一抹红在绿丛中若隐若现,昔日的辉煌与历史的沧桑,都在这红绿相映之间,得到了完美的诠释。

一条石铺的街道贯穿古镇。雨中,雨水顺屋檐流下,击在石板上的声音是首优美的歌;夕阳下,满头银发的老人,手持拐杖,蹒跚在石板街道上,拐杖叩在石板上的声响是首优美的歌;黄昏时,长者一双深邃而睿智的眼睛,面对着一双双童稚的眼睛,把古镇的故事娓娓道来,长者的声音是一首优美的歌。

古镇无时无刻不在歌唱。镇旁的小溪就像一张古琴,弹出了远古的悠悠水韵。天空中飘动着的轻盈的云,在澄澈的流水中灵动,宛然地上流水最亲近的知音。薄薄的云,好像渺茫的妙音。古镇时而有声,时而无声胜有声,静心聆听,得到的馈赠是淡雅与恬静。

日出时候,古镇上的人们便从后院,绕过竹林小道来到田间。这方方的农田便是他们最依恋的劳作场。没有“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艰辛,也没有“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的酸楚。他们摘取田中蔬,他们收获园中果。他们把蔬菜瓜果运到石街旁,用自己有的换别人有的。

镇上的人不多,彼此大都是熟识的。他们听别人夸几句自己的蔬菜,自己也夸几句别人的瓜果。大家都面带笑容,开心快乐。太阳高升了,他们也各自回家了。他们懂得去把握时间,懂得去把握古镇的节奏,懂得去享受古镇的悠然与安闲。就这样,小镇热闹一阵之后,又恢复了静谧。

古镇上的孩子都有一张快乐的笑脸。他们在石街上追逐,在石街上成长。石板街道上看不见的脚印,数不清的笑语,文字一样,记录了他们快乐的童年。

夏天,他们喜欢光着脚丫;冬天,他们穿着母亲夜缝的布鞋。有时候,他们会在街上学先生讲课时的样子,或摇头晃脑,或捋捋胡须。有时候,他们也在街上扮演听来的故事里的人物。如果他们玩腻了,便又到老人们那里听故事去了。

太阳落山了,大人与孩子都回了家。古镇上闪着昏昏的烛光,在一阵夜风与几声虫唱中,阑珊了烛火。古镇的光淡了,又一片宁静笼罩了古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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