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看到陈律朋友圈赫本关于友谊的演讲,嘴角不禁上仰,这就是我一直以来追求的影响力吧,关于友谊之于人生。当我走完这一生,我亦愿给这世界留下些许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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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提不起笔书写过去几个月来的经历游记,从备考期间没有时间,到考后时间充裕,从四处游玩无瑕顾及再到在爱尔兰安定下来,灵魂却又无法安分,想着回到美国就写,可是又因各种琐事而无法静坐台前。离开美国来到新西兰,又因身体虚弱心有余而力不足。此时,当地时间九点三十,再过几小时加州律协就会公布成绩,将是关键性的时刻,我仍是无法去书写。望着英文课的对话与作业主页,正想用这些打发完这段时间,这样等待不至于煎熬, 只是赫本的出现,打破这了一切。突然有股冲动,或许我可以用这半天书写这半年。
今天仍是下雨天,早上五点二十五的闹钟响后,想着再咪半秒钟再起,谁料再次醒来时已过七点,课程过了一半,错过了听力与对话练习,很是尴尬地告诉Mr.Mayer 睡过头,他一如继往地轻松回复“没关系,难免会发生,谢谢你让我知道”。没有责备没有压力。多好的教学互动模式。想起PT的逻辑:我不是无理发火的,因为对方一再犯错,所以我不可能不发脾气,这是多少亲密亲子关系自以为是想当然地心态:我生气是因为你做错了事,我冲你吼是因为你做的事情惹我了,看起来挺有道理,但其后隐藏的理论却忽视甚至颠倒了关系的核心本质,我们每个人本当为自己的行为情绪负责,而不是追责溯源于他人。借用望老师的话:心随境转是本能,境由心生是本事。始终希望自己是个有本事之人,所以越发不愿外归因,即便有时时事环境叫人抓狂,但我宁愿保守好心,不以物喜不以已悲,力求让心来主导自己看环境的眼光,总是刻意练习,尽已可能摆脱环境人事对自己的牵绊与影响。
山里的生活很平静安稳,如果身体能更强壮一些,应该可以漫山遍野地奔跑,跟W说可以跟他们去放羊,J有上千头羊群,方圆十余公里都是他家的草地,妥妥地农场主,还很懂得享受生活,前几天我不肯去他家吃饭,就给我打包羊排等美味食物,昨晚晚餐后,大家窝在环形起居室沙发上享受欢乐家庭时光,看着妻儿们快乐dancing,人生已无遗憾,全然美好。我随手录下那段欢乐的记忆,越发怀念自己乡间的别墅,现在想想那算是我最正确的决定,没有把钱花在城里买大房子,而是将根扎在家乡,任人如何评说不经济,但有个安放思念与灵魂的地方比起经济更叫人舒心。这些天在J&C的木房子里,不时会有木头crack的声响,想起小时候我家的老屋,那种用泥土和木头、瓦片建成的房子,冬暖夏凉,还有挤满屋追电视剧的父老乡亲,承载了无数美好记忆,只是前些年因为屋后山体滑坡已成危房不能再居住,但仍是不忍让父亲推倒夷平,仍想着有一天我要收归故里,将所有的老屋重新修缮回四合园家的样子。家是什么?家是那个你年轻时想远离,年老后却想回去的地方;家是你人生的起跑线,加油站,避风港;家是那个永远为你敞开着门的地方;家是你或许不住在哪里,却被已被知道、理解、接纳、涵容的地方。而此时的我倚靠在床头,一面书写,一面无尽地思念我的家乡。
今天是来新西兰的第五个日子,第一天被接到这所大房子时,大喜过望,有五个房间供我选择,房子坐落在山坡上,可以一览群山和谷中牛羊,独立的庭园,被四围的草地包围,无心去旅行景区,只身在此已十分满足。
倒带回美国时间11月4日下午四时许,我离开L姐学校公寓去机场,经过二十余小时,从洛杉机起飞,转机大地溪,抵达奥克兰,再转国内航班到Napier,一路非常顺利,抵达时已近傍晚,在机场见到W那一刻突然觉得很安心。
从机场顺道去商超采购了一些食品和生活用品,然后开车回住处,虽然很虚弱,但还是决定去跟C say hello,因为咳嗽,害怕传染他人,我一路戴着口罩,见到C和她的女儿时,也不敢就近她们,她们主动上前拥抱我,那股温暖从头涌到脚,很感动,就连门口那几口呆葫的小山羔,也屁颠颠地跑来好奇地上下打量着我,心都被葫化了。在C家聊了一会儿,讲多话又开始咳,一致认为我需要更多的休息,便将我送回居住的房子,满园弥漫着玫瑰花香和橘香,从未见过如此大颗的玫瑰花树,几颗树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柠檬,目光所及之处,远远近近尽是羊群,置身大农场中,有种忘却时空的错觉,感谢主把我带到这里休养,可以暂时回归简单而纯粹的生活。
选好房间,放好行李,与W聊了会,就简单洗漱上床睡觉,终于可以躺下了,只是一躺下又开始止不住地咳,心里默祷求主助我尽快入睡,感谢主不多时就进入了梦乡,直到清晨,钻进帘逢的屡屡阳光唤醒了沉睡的我,窝在软软的被子里不愿爬起,一路漂流到此俨然已梦回了家乡,如此清悠的环境,宁愿沉醉在梦里不要醒来。在被子里呆够起床早餐洗好衣物,打开门窗,拿出去晾晒,外面阳光普照,踏上草地,空气中飘散着股股浓郁的羊屎牛粪味,但这丝毫不影响我欢喜雀跃的心情。只是那些羊群远远地望着我,见我就近就一一跑开,昨天还迎向我,纳闷今天咋不一样了?喜新厌旧?后来才知,昨天那几天出生后羊妈妈就死了,是C用奶粉喂大的宝宝,所以不怕人,也跟人挺亲。而这些有羊妈带着跑的羊宝,所以会跟人保持着距离。
接下来几天正常上课,课后累了就躺下休息,不顾时间也不设闹钟,有精力就做一点工作,体力开始慢慢恢复,老实隔离着,直到W测试为阴性,我才放心去C家晚餐。J的羊排很美味,B做的牛肉饭也很不错,W的意大利面很受欢迎,餐间我们聊了许多中国美食及世界美景,结合看了不少美食风景照片,餐后新鲜的草莓冰淇淋,很甜很愉快的晚餐。今晚我们会进城聚餐,期待更愉快的时光。昨晚还见到了C家的两个帅小伙子,一个高中一个大学,周末从学校回家,晚饭前Jack到我住的房子接我时,完美错过,他来时我已过去,带着牛奶喂那些小羊,它们一见到我就围过来,只是意外它们竟不吃,多少让我有些沮丧,即便我倒进瓶盖里,它们甚至都不愿尝一下。很是困惑,后来才知,需倒进奶瓶让他们吸吮。哈哈,我真不是做农民的料。
写到这,W敲门进来商量今天的行程,我说想等下午三点成绩出来后再决定, EK发信息来说正为我祷告,期待了许久,真到这一刻时还是很紧张,EK说紧张也不能改变结果,无论如何尽量保持冷静,今早感到意外地平安看到他的信息,昨晚在他睡前通了电话,确保他不再生我的气,因为我没有告诉他我来了新西兰,他说我不回信息他很担心,想着再去加州看我,但我什么都没说就走了,我说因为他太忙没有时间,所以我安排自己的行程,因为他没问我所以我没告诉他我的行程安排,因为我提前订好了机票不能退改,所以即便身体不舒服我还是决定按行程计划走。他说make no sense.我只是尽量解释,但明显他无法理解我的决定,我只是不想影响他人成为别人负担。当我着手收拾行李时,头还是会一阵阵地疼,肌肉骨头也会不时抽一下痛一阵。L姐说她作业会做到很晚才能回家,让不要担心,赶紧先睡。我心里满是感动,我与她不过认识短短两三多月,并无深交。但她却如此信任我,为了方便我练车考试,接待我住在她家,将主卧让给我住,冰箱备好各样食材,每天嘱附我要好好吃饭,周二晚我们聊到深夜,就信仰,就过去的经历,就未来的人生,就人生的使命......一起落泪一起欢笑,她的话仍不时在耳边回响,我想无论过去多少日子,每每忆起总会觉得十分心慰,是天父借她的口对我说话吗?我宁愿如此相信,你是如此宝贵,配得上好福份,那些残次品绝不是上帝为你所预备的,每段经历,每个人不过是来滋养你造就你的......感谢主,我会谨记不将就不委屈求全,我真是想过的,只是主切断了我求其次的路。我信凡事都有上帝的美意,主啊,我仰望你的怜悯与慈爱,我爱你,你是知道的,你说对爱你的人,你未尝留下一样好处不给他们。我的好处正在于你和你为我所预备一切。十年的信仰,八年的等待,两年的守候与挣扎,最后我还是选择尊重自己的感觉与体验,跟随你的带领与心之所向。主啊,请给我确据,让我开始新的人生篇章,这段故事要如何书写呢,无论如何,希望过程是精彩的,结局是美好的。
很多时候一个决定会改写一段故事,但总归一切都在上帝的编排之中,我们作为演员可适时自由发挥下演技,但跳不出导演预设的故事框架。回看过去已演出的篇章。仍有许多的人事物值得记住,或许只是小的桥段,或是只是匆匆过客,或许往后余生不再有交集,但曾经简短的相交,曾经留下的足迹记录,足以慰籍并成为我们人生故事的精彩章节。
就像W和他的家人朋友总是提供我意想不到的帮助与无微不致的照顾;就像L姐开放自己的家与心接待我;就像在尔湾时宵宝对我无条件地爱,以及弟弟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吃用,却特意为我去大采购;就像三姐,自打我信主以来就会不时提供及时雨般的属灵滋养;就像P两个多月来为我精心预备各样营养餐食,接送我去教堂考场,为我申请学校指导我如何更好地学习;就像我在美东美西英国旅行时遇到的每一位华人,总能在不经意间从他们身上学到东西;还有我的那些外国朋友老师同学,他们总是毫不保留地为我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与资讯。以及我国内关注支持理解我的家人朋友当事人......这半年来,老爸主动打了无数次电话,感觉都已超过这辈子前些年打的电话总和,大哥也是每次一聊都超半小时的节奏,而在我偶尔失落沮丧时,黛等弟兄姐们总会远程连线激励我亲近主,上帝的眼目更是不曾离开我。我是如此蒙恩待,受祝福。不过半年,却好似经历了一辈子,从中国跨到美国,花了二个半月夜以继续的勤学苦练,考了Cal Bar 和MPRE,参访了美国十余个州和城市,游览了美东的人文风情及美西的自然风光,见识了尼亚加拉大瀑布的震憾和黄石各自然温泉的魔力,体验了东西文化社会的巨大差异,感受了人间温暖美好。所到之处,滴下脂油,足以回味良久,走遍万水千山,还是渴望回到我的国,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归家的感觉真好。
大彩蛋....
结局要改写,本以为可以欢欢喜喜回国了,可考试成绩出来没有通过,看着加州律协公布的状态为Fail,有那么点失望,但内心却很平静,竟然没有伤心,也不难过,仿佛这个结果也是情理之中,毕竟自己的英文水平和美国法律知识技能离在美执业还有一定差距,只是期望能通过,这样就不用再艰苦奋战了,而且可以更轻松的享受生活,可惜这不是上帝的心意。他从没应许我们可以不劳而获或是少劳多获,天道酬勤,天助自助者,好吧,一点不怪他也不怪自己。仔细查看每一单科成绩,做得不错,比去年多出了200余分,总科超出了全国及加州30%的考生,宪法、合同法、房产法甚至超出40%,Essays也比上一年写得好,有个essay竟得了75,花三个月不到的时间有这样的进步,很受安慰了,如果再花三个月,那就过了哈,如是自我安慰道。此处可以苦笑下。
在成绩出来前半小时,久未联系的黛突然来信息问近况,并传达N 姐看到的异象。我说有时不愿多想,不敢梦想,怕失望,她说走一步看一步,看主如何带领,我说我当然希望能过,但无论结果如何,希望自己能理解明白主的心意。请她为我祷告,她说大家一直都有为我祷告,因为他们,所以我才能时时感受到被天父的祝福追着跑吧,是的,他带我的路程真奇妙,我只管享受就好,结果交给他,不焦虑不在意,自由便在心中。
看到结果后信息给EK和P,他们说sorry,真的不用感到Sorry,我好像已不需从人来的安慰似的,因为天父早已安慰了我,反而转头安慰他们不用担心我没事,我再考一次就过了,很感谢他们为我所做的一切以及仍愿帮助支持我的好意。
不一会儿,Ju来信问怎么样,说M过了,她没过。我很轻松地复没过,然后约起再努力预备下次考试。而后是Z,我回复说因为essay太弱没过,他说这是大多数人的短板,我说上帝都有预备,这几个月的英文课主要就是练写作和听说,他知道我需要什么,就配备相关的装备,也基本上克服了害怕写作的心理障碍。今天英文课essay 项考试,我第一个交卷,完全没觉得有压力,最后他说耶和华以勒!是的,在神的山上早有预备。然后是刚生完宝宝的齐律问结果,说一起考,辛苦的奶妈都这般上进,我更不能停下。感谢大家的关注,很受激励。
然后是老爸来电问结果,我佯装着哭腔说没过,他说没过也没关系,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我说你们从今天开始为我每天祷告,我再考一次就过了,等来年二月考完就回去过春节,回想当年三次高考的经历,也都因为我爸说妹不要放弃...我才坚持下来,而今更加独立成熟的我更不可能半途而废。反是老妈在一旁说考不过就算了吧,不用考了,那么辛苦,我爸也说不考也行,现在这样不也挺好...估计全世界很少我爹妈这般开明的,竞然不需要自己孩子太过努力太钻学习,有点哭笑不得,答应他们再考一次,再过四个月考完就回家,娘亲瞬间欢喜说好啊好啊,老爹展示他后园的橙子树,说今年丰收,给你留着,等你回来吃。家总是这样温暖,越来越欢喜我这爹娘。
刚挂完电话,W便敲门进来说come on,快下床,不要叫我攥你出被子,你应该出门走走。早先我说如果考不过,就不出去吃晚餐了,绝食,但他说一家人都等着你,你必须去。就这样我不得不去,一路上与C和W聊得很欢脱,完全不像考试没过的人,更像考过了出去庆祝。一路从我的英文老师及课程聊到到ca bar,从过去的性格变化到现在的执业规划,感谢主又借他们给了我不少建议,呆在英文语言环境,去外国律所实习,好主意,从现在开始,求主为我预备律所,做义工也好,这样有个好的语言环境可以提升英文,并熟悉执业场景,求主预备,你比我更知道我需要什么,我只仰望你的带领。W转述C话,欢迎我住在他们家的海边别墅里,想呆多久呆多久,多美善的邀请,何德何能,竟能蒙人如此恩待。愉快的晚餐时光,齐乐融融,最后还特意为我点了甜点。回来的路上我们又从青少年问题聊到了信仰与法律和心理学职业经历及家庭教育,感谢主,每每话及此都十分欣喜,看来这仍是我心头所好,甚至超过了律师执业。不忘初心,或许主在等我重新投放心力于此,我心心念念的青少年环球游学事工啊,何时可以重启呢?
写到这里时,已过十一点,有些疲惫,小林来信反馈签证进展,有点雪上加霜的感觉,瞬间感觉不好了,如EK所说任何事情发生总有它的原因,主啊,你又有何美意呢,是要我多呆一段时间在新西兰吗?还是让我早点回美国?我等候你的指示与带领。外面正下暴雨,C说很遗憾这些天一直下雨你都不能出去玩,我说没关系,我挺喜欢下雨天这份宁静与清闲。有点不寻常,这不正是我吗,总是与众不同,不走常规路线,也不按常理出牌。这正是你啊,独一无二的存在,那就活出自己的命定吧。
2022年11月11日 于新西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