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梦

“啊!”地一声,我一下子从梦里惊醒了。

喘息着环顾周围一圈,是自己的房间,送了一口气。看了下手机,才晚上八点。

“你咋的啦?做大梦了?”室友正坐在桌子旁边,玩着手机,看到我起来了,便趴到床前,出声问到。

“嗯,做了一个噩梦。”我一边说着一边皱着眉,痛苦地揉着太阳穴。

“给你煮一杯牛奶吧,看你吓得。”说着她一边撸了一把自己的短发,一边去热牛奶了,不一会外面就传来了“咕噜咕噜”水沸腾的声音。

是梦啊,我从左边下了床,拉开了窗帘,发现外面依旧是灰蒙蒙,不像是早上,反而像太阳刚刚下山时候的傍晚,天空中只有偶尔从云层里溢出来的几许光。

梦里,我被关在了一个不见天日的房间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灯,用了很久的样子,灯丝升华后凝结成的黑色物质挡住了光,让这不纯粹的光,更加不干净了。双手双脚被捆绑着无法逃脱,恐惧不安充斥着内心,不知道几天没吃东西了,没有力气,又累又饿,头发杂乱地搭在脸上,让人难受。

有一个人在前面,不辨男女。

他身形高大,留着长发,似乎是很久没有梳洗打扮过了。黑色的长发纠成了一团,要是能摸上去似乎还能感受到已经发硬的头发有些扎手。他穿着黑色的长袍,嘴里似乎还在念叨着什么,声音很小听不清楚,手上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似乎是刀之类的东西,偶尔打在了石头上发出“磕哒磕哒”的声音。

室友端着牛奶走了进来,人字拖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地声音,显得有气无力,打断了我的思绪。

室友说:“诺,牛奶喝了吧,会好点的。”,说着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递给我,说:“还有点烫,喝的时候注意别被烫到了哟!”

室友虽然平时粗声粗气,偶尔还会“抽风”,像个男孩子,但是心细起来还是暖心的。

我说了声谢谢,把牛奶接了过来。发现牛奶是淡淡的绿色,于是说:“你在里面加了抹茶粉的吗?是绿色的诶。”她回过头来,白了我一眼说到,:“你在做梦啊,奶牛吃草,奶不是绿色是啥色?”。又在开玩笑,我理所当然的认为她确实在牛奶里加了什么冲剂的,虽然没有额外的味道,还是淡淡的奶味,她也喝了,我也没在意。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过来了牛奶,坐到了窗边的书桌前。抬头发现书桌上的闹钟已经停止了,我在心里想,宣称节闹钟,最少能用30年的时钟也不过如此吗?才用了三个月就不走了。看了看外面还是比较暗的,所以我就把床头灯打开了。

随手拿起了ipad看了起来新闻。

小城市的新闻总是无聊的,什么谁家的猫上了树下不来,哪个姑娘做了整容手术结果变得更难看了,又有哪个小伙子去理发店剪头发被要了天价等等。

突然我看到一则专题报道,说今年的超强台风“菠萝”将会于第二日在东南沿海登陆,最高风力将会达到18级,南方的大部分城市将会受到影响,当地政府都已经做好了台风预警措施。

岂不就是今天?我突然意识到了这点,杭州此时乌云密布恐怕就是因为这超强热带气压的影响。

“今天,台风登陆了吧?”,我回过头,问到室友。她回应到:“是啊,风挺大的。昨天就已经报道过了。真恐怖,广州的超市都市民搬空了,不知道现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找到了我的电话,准备给在广东的阿姐打个电话,拨打了好几次都发现拨不出去。心想,这是信号也太差了吧。于是在各个地方都试了一下,结果发现都没有用。室友发现拿着手机到处找信号,于是说:“你干嘛,昨天晚上就已经信号了。昨天晚上就没有信号了!说来奇怪,不知道什么原因,全程的光缆断了几百处,能收到信号的地方都是充了钱的。”

我被惊吓到了!因为我的平板刚刚还在给自己发送台风的消息!突然看到,我的平板界面还停留在昨天的页面。

她在我面前挥挥手:“喂!你怕不是还在做梦吧!醒醒了!”

绿色的牛奶,停掉的闹钟,不正常的ipad页面,我终于发现了早上一起来,感受到的不和谐的原因了。

我感到一阵眩晕,脑袋里的的世界被打乱重组,感觉一切都像死了一遍,又像活了一遍,一种让人战栗的感觉让我的浑身瑟缩,打起了寒颤。

“你醒了。”

那声音非男非女,仿佛是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的,尖细,刻薄,充满冷意。仿佛是一条毒蛇,趴在你的耳边,对你吐出蛇信子,随时都会咬断你的脖子。

眼前一篇昏黄的灯光,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只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他转过头,露出了一个阴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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