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必要

  伊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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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没想过我们会再见，我回到十字街的时候。交通阻塞，有人弹唱着赵雷的民谣。嗓音低沉，或许他同样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有多少故事就有多少委屈，就有多少令人心酸落泪。

  如今我的墙上再也没有老旧的画报，它洁白如一袭轻纱，我也不再喝一口略带香甜的苦酒，一把吉他挂在墙上，抽屉锁满电影和书。我知道你并不在意音乐。并不在意哈利路亚歌和祈祷。我知道你在祈祷，祈祷那美丽的长发，祈祷没有人拿走你最后一瓶果酱和最后的面包。

  街上的女孩正青春年少，前路充满变数，她正因此而不安，她希望你吻得更加坚定，这样她好给自己一个不会退缩的理由。当长夜漫漫，你时常不在身边，信仰荒芜而软弱。直到发觉再也没有一片花园为玫瑰而存在。玫瑰并不畏惧猛兽，却无法阻挡风雨。玫瑰枯死于静谧之夏。

  夜渐渐冷了，得到光的人温暖而安静的熟睡，贫穷的人在歌声和酒中沉沦。他们想和温暖的人一样，他们想像北方的天空一样晴朗，他们想承诺能触手可及。他们想留住深爱的女人一个夜晚。而这幻想的一切，在他们差之毫厘的放弃中失之交臂，再坚定一些，就不会有遗憾的相遇，也不会有带着苦涩的道别。

  清晨，我独自坐在窗台，一夜之间这世界充满无数改变，维纳斯到来，维纳斯离去。我曾在开满丁香花的公园荡过秋千，也曾伏地在南方青石小巷，可每个清晨我站在窗台，发现许多来不及深藏的爱。就像我所遇到的女人，每一次走近，她就离开。可这一切却并不妨碍我攀登过山峰，并不妨碍春天经过油菜花地。并不妨碍我更加固执的走向远方。

  偶尔也拾起一些碎片，偶尔也写过赞美的诗歌，可那个善良的人怎么走丢了，那个贫穷的人怎么越来越贫穷，那个心碎的人怎么那么憔悴，哦，他失去了巧克力和一只猫。

  就像每个人都知道的那样，诗歌和信仰已成昨日黄花，就像每个人都知道的那样海滩和老城再没有不期而遇的邂逅，就像每个人都知道的那样，再没有人对爱情毫无保留。

  四月上，我想写一封信给你，却怕写成情书，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写封信给你，或许你是我见到荒漠里唯一的绿洲。

  我知道她选了一个自由的爱人，我知道她觉得那里没有烦恼，我知道或许永远她不会回来，我知道你，除了爱，不需要任何准备和她结婚。

  我看到一个蜿蜒的河流，我知道这一生都会徘徊在岸边，走的再远也永远不会分离，我去向不知是谁等在那里的未知之地。那里，一颗心炽热而圣洁。

  我从没想过一个破碎的黎明，出现在我的生命，如果我已经遗忘，那一定是没有必要，像于我而言加德满都的风筝飞在巴比伦和蓝色多瑙河。

2018年4月4日星期三于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