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古代君王选拔继承人,重德更甚重才?

为什么古代君王选拔继承人,重德更甚重才?


春秋时期,晋国的大夫智宣子要确定诸子中的智瑶作为继承人。

族人智果提出反对意见,他说:“智瑶确实不错,他有五项超越他人的长处。仪表堂堂是第一项长处,精于骑射是第二项长处,才艺双全是第三项长处,能言善辩是第四项长处,坚毅果敢是第五项长处。他的唯一短处就是居心不仁。如果他以五项长处来制伏别人而行不仁不义的事,谁能和他和睦相处呢?要是真的立智瑶为继承人,那么智氏宗族就离灭亡不远了。”

智宣子置之不理,仍一意孤行立智瑶做了继承人。智果便向太史请求脱离智氏宗族姓氏,另立为辅氏,以避灭族之祸。

赵国的大夫赵简子也想立继承人,候选人有两个,分别是大儿子伯鲁、小儿子无恤。赵简子不知立哪个好,于是便设置了一道考题,他把日常训戒的言辞写在两块竹简上,分别交给他的两个儿子,并嘱咐道:“好好记住!”

过了三年,赵简子开始提问两个儿子。大儿子伯鲁张口结舌,竹简上的话一句也记不起来;再问他的竹简在哪里,早已丢得无影无踪了。又问小儿子无恤,竟然能滚瓜烂熟地背诵出竹简上的训词;追问竹简时,他立刻就从袖子里取出献上。于是赵简子认为无恤十分贤德,便立他做了继承人。

当时,赵简子派尹铎去治理晋阳。临行前尹铎请示说:“您是打算让我抽丝剥茧般地去搜刮财富呢,还是要我去安抚人心作为他日退路呢?”赵简子说:“当然是要留作他日退路。”于是,尹铎到了晋阳后,便用少算居民户数的办法,减轻当地的赋税,笼络人心。

赵简子对儿子赵无恤说:“今后一旦晋国发生了大危难,你不要嫌尹铎地位不高,也不要怕晋阳路途遥远,一定要投奔那里,作为归宿。”

智宣子去世以后,智襄子智瑶当政统治晋国。

一天,他与国中的另两位大夫韩康子、魏桓子在蓝台饮宴。席间,智瑶戏弄韩康子,又侮辱他的家相段规。

智瑶的家臣智国听说了此事,就告诫他说:“主公,您现在不提防招来灾祸的话,那灾祸就真的要来了!”智瑶狂妄地说:“人的生死灾祸都取决于我。我不给他们降临灾祸就算不错的了,谁还敢对我兴风作浪!”

智国说:“这话可不妥。《夏书》中说过:‘一个人屡次三番地犯错误,结下的仇怨岂能都在明处,应该在它没有表现出来的时候就要设法提防。’贤德的人能够谨慎地处理小事,所以才不会招致大祸。现在主公您一次宴会就开罪了人家的主君和臣相。又不戒备提防他们的报复,只一味地说:‘谁敢对我兴风作浪?’这种态度实在是不可取。蚊子、蚂蚁、蜜蜂、蝎子都是些小虫,却也能害人,何况是家族庞大的韩康子、段规呢?”智瑶毫不在意,一笑置之。

智瑶向韩康子索要领地,韩康子不想给他。

段规进言道:“智瑶这个人贪财好利,又刚愎自用。如果你不给他,他一定会起兵讨伐,不如姑且给他。他拿到地后,会更加狂妄,一定又会向别人索要;别人不给,他必定会向别人动武用兵,这样我们就可以避其锋芒而伺机行动了。”

韩康子说:“好主意。”便派使臣去见智瑶,献上有万户居民的一个县。

智瑶大喜,果然又向魏桓子提出索地要求,魏桓子也不想给。

他的家相任章问:“为什么不给呢?”魏桓子道:“无缘无故地来要地,为什么要给他?”任章道:“智瑶强索他人领地,一定会引起其它大夫官员的警惕;我们给他地,智瑶一定会骄傲,骄傲了就会轻敌。我们提高警惕并且团结众人,用精诚团结之兵来对付狂妄轻乱的智瑶,智家的命运一定不会长久的。《周书》说:‘要打败敌人,必须暂时听从他,引导他犯错误;要夺取敌人的利益,必须先给他一些好处做诱饵。’主公不如先答应智瑶的要求,让他骄傲自大而无防备,然后我们可以趁机联络其它人共同图谋,又何必我们一家现在去激怒他,而遭受出头鸟的打击呢?”

魏桓子说:“很好。”于是也交给智瑶一个有万户居民的县。

智瑶得寸进尺又向赵襄子无恤索要蔡和皋狼两处地方。赵襄子断然拒绝。

智瑶勃然大怒,联络集合韩、魏两家,率领甲兵前去攻打赵家。因实力悬殊,赵襄子准备出逃。

他问属下:“我们往哪里去呢?”随从道:“长子城最近,而且城墙厚,刚完工。”赵襄子说:“老百姓筋疲力尽地刚修完城,又要让他们出生入死地为我守城,谁能和我一条心呢?”随从又说:“邯郸城里仓库丰盈。”赵襄子仍是摇头道:“搜刮民脂民膏才能使仓库充满粮食,现在又因战争让他们送命,没人会和我同心对乱。还是投奔晋阳吧,那是先主的老地盘,尹铎又待百姓宽厚,人民一定能和我同甘共苦。”于是前往晋阳。

智瑶、韩康子、魏桓子三家的部队把晋阳团团围住,又引水灌城。大水一直漫到离城墙头只差三版的地方,城中百姓的锅灶都被水泡塌了,鱼虾滋生。然而老百姓仍是对赵襄子忠心耿耿,誓死不降。

一天,智瑶在城外水中巡视,魏桓子为他驾车,韩康子站在一旁护卫。智瑶看着浩瀚的水势,得意地说:“我今天才知道水也可以使人亡国啊!”

听到这话,魏桓子用胳膊肘碰了一下韩康子,韩康子也会意地用脚踩了一下魏桓子。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汾河水可以灌魏国的都城安邑,绛河水也可以灌韩国的都城平阳。想到此事,两人都不寒而栗。

事后,智家的谋士缔疵对智瑶说:“韩、魏两家肯定会反叛。”智瑶问:“何以见得?”缔疵说:“以人之常情而论,我们调集韩、魏两家的军队来围攻赵家,一旦赵家灭亡,他们自然就会想到,下次灾难的对象一定是韩、魏两家了。现在我们约定,灭掉赵家后三家分割其地,晋阳城仅差三版就将被水淹没,城内宰马为食,破城指日可待。然而韩康子、魏桓子两人却面无喜色,反而忧心忡忡,这不是心怀异志又能是什么呢?”

第二天,智瑶就把缔疵的话告诉了韩、魏二人。二人忙说:“这一定是小人挑拔离间,想为赵家游说,让主公您怀疑我们韩、魏两家,从而放松对赵家的进攻。您想想看,我们两家放着早晚就分到手的赵家的土地不要,怎么会去干那危险万分必不可成的傻事吗?”说罢,两人告辞而出。

缔疵进来说:“主公为什么把我的话告诉他们两人呢?”智瑶惊奇地反问:“你怎么知道的?”缔疵道:“我刚才碰到他们,两人神色慌张,看了我一眼就匆忙离去,因为他们知道我看穿了他们的心思。”智瑶仍是不以为然。于是缔疵请求派他出使齐国,以避大祸。

赵襄子派张孟谈秘密出城来见韩、魏二人,劝说他们道:“唇亡齿寒,古之常理。现在智瑶率领韩、魏两家来进攻赵家,赵家灭亡以后,就该轮到你们韩、魏自身了。”

韩康子、魏桓子说:“我们心里也知道他会这么做,只是怕事情还未发动,计谋就先泄露出去,那样马上就会大祸临头。”张孟谈说:“计谋出自二位主公之口,只入我一人耳,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于是两人秘密与张孟谈商议,约好起事时间,就送他回城了。

夜里,赵襄子派人杀掉智军守堤士兵,让大水决口反灌智瑶军营。智军为救水淹,阵脚大乱,韩、魏两家军队趁机从两翼夹击,赵襄子亲率士兵从正面迎头痛击,大败智家军,杀死了智瑶,又将智家族人尽行斩杀。只有智果因改姓辅氏得以幸免。

赵、韩、魏三家瓜分了智家的领地田土。赵襄子还将智瑶的头骨涂上漆,作为酒具。

司马光先生点评道:智瑶的灭亡,主要在于他多才少德。才与德,是不同的两回事,而世俗之人往往分不清,一概而论之为贤明,因此往往就看错了人。所谓才,是指聪明、明察、坚强、果毅;所谓德,是指正直、公道、平和待人。才,是德的辅助资本;德,是才的中心统帅。

湖北云梦地方产的竹子,天下都称之为刚劲,然而如果不矫正其曲,不配上羽毛箭镞,就不能作为利箭穿透坚物。河南棠溪地方出产的铜材,天下都称之为坚利,然而如果不经过熔烧铸造,不锻打出锋,就不能作为兵器击穿硬甲。所以,德才兼备,称之为圣人;无德无才,称之为愚人;德胜过才,称之为君子;才胜过德,称之为小人。

挑选人才的标准,如果找不到圣人、君子来委托,与其得到小人,不如得到愚人。原因何在?因为君子持有才干,会把它用到善事上;而小人持有才干,就会它用来作恶。持有才干做善事,能处处行善;而凭借才干作恶,就无恶不作了。愚人如想作恶,因为智慧不济,气力不胜任,还有所限度,就像小狗咬人,人还能制服他。而小人既有足够的阴谋诡计来发挥邪恶,又有勇猛的力量来逞凶施暴,就如猛虎生翼,为害之大可想而知了!

有德的人令人尊敬,有才的人让人喜爱;对尊敬的人往往敬而远之,对喜爱的人往往宠幸专任,所以察选人才者经常被人的才干所蒙蔽而忘记了他的品德。

自古至今,国家的乱臣奸佞、家族的败家浪子,因为才能有余而品德不足,导致家国覆亡的真是举不胜举,又何止是智瑶一个人?所以,治国治家者如果能审慎地考察才与德两种不同的标准,知道选择的先后,就不会重蹈前人的覆辙!

司马光先生关于德才的论述,有理有据,精辟之至,让人钦佩!但先生用智宣子选智瑶、赵简子选无恤的例子来阐明他的德才理论,我却颇有几分不以为然。

智瑶是否有才?

智瑶无德,这是大家公认了的,从他的言行可见一斑。但要说他有才,恐怕也未必。因为按司马光先生的有“才”论,有才要具备聪明、明察、坚强、果毅几个方面。智瑶就不具备,至少说不全具备。

智瑶聪明吗?首先、他公然在宴会上戏弄韩康子和段规,得罪一个庞大的家族,无形中为自己树立了强敌,这不仅不是聪明,简直就是愚蠢。第二、缔疵分析说韩、魏二人肯定会反叛,第二天他就把消息透露给韩、魏二人,轻易地就把缔疵卖了。世上还有比这更愚蠢的人吗?第三、他向赵襄子无缘无故要地,赵襄子不给,他就攻伐人家,有这样的道理吗?师出无名,是为不义之师。春秋战国年代,诸侯攻城略地,总要找个理由,而后再去攻伐。打败了对方,对方割地求和,也是稀松平常之事,无人再说三道四。但智瑶连这点遮羞布都不要了,吃相如此难看,这能叫聪明吗?

智瑶明察吗?第一、早在他得罪韩康子和段规的时候,智国就提醒他要提防对方,但他毫不在意,一笑置之;第二、缔疵看出了韩、魏的反意,提醒他要提防,他反而把缔疵卖了;缔疵被出卖以后,仍然二次提醒他要提防,他仍是不以为然。这就不仅是不明察,而是麻木不仁了。所以,赵、韩、魏三家在他眼皮底下密谋、反叛、围攻,他毫不觉察,最终被杀,又能怪谁呢?第三、韩、魏两家用他的贪欲作诱饵,让他轻易地获得土地城池,贪欲逐步膨胀,直到忘乎所以地与赵开战,结果被三家合谋,落到个身死道消、领地被瓜分的可悲下场,哪有半点明察可言。

当初智果评价他有五项长处,独独不提他聪明和明察,说明智果也看到了这一点;而说到他短处时,说他唯一的缺点就是居心不仁,这就实在有点抬举他了。依我看,智果至少还少算了两个缺点,那就是愚蠢和麻木。

赵襄子有“德”吗?

在古代,君王或士大夫在选拔继承人的时候,一般都秉持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的原则。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也是古代的王朝礼制和宗法制度。

赵简子选择了小儿子做继承人,是因为他认为无恤贤德。而作为贤德之人,首要的一条就是恪守礼制,不得僭越。例如吴国的季札,“三以天下让”,成为孔子也仰慕的圣人。所以,尽管父亲选定了他,从礼法上来讲,赵襄子也应当坚辞不受。至少应该苦苦推辞,在大家多方劝说之后,不得已才勉强接受。这是一个态度问题。但史料上却没有记载赵襄子有类似的举动,说明他根本就不想推辞,连惺惺作态的表面文章都懒得做。

赵简子选拔继承人的方式能选出真正“贤德”的人吗?我认为也值得商榷。他拿来两块竹简,刻上日常家训言辞,交给两个儿子,叫他们记住。三年后,开始考教他们。大儿子伯鲁答不出来,竹简也丢了;而小儿子却把家训背得滚瓜烂熟,竹简从袖子里就拿了出来。试想,作为士大夫的公子,日常是要跟随父亲处理政事和军务的,怎么可能天天去背家训、天天把竹简放在袖子里呢?如果真是这样做了,只能说明此人懂得隐忍,善于蛰伏,精于算计,心机深沉如海,三年来一直在谋算此事。反观伯鲁所为,才是正常的表现,襟怀坦荡,表里如一。从这一角度来看,伯鲁这样的人才是真君子,才是真贤德,才是敦厚实诚之人。

再说赵襄子杀了智瑶之后,把他的头骨涂上漆,作为酒具。这是一种多么刻毒的举动,心里装了多大的仇恨啊!司马光说:“所谓德,就是正直、公道、平和待人。”智瑶讨伐你,你把他杀了,也就够了,足以泄愤。可你连一个全尸也不给他,还把他的头做成酒具,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这是平和待人么。孔子云: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把智瑶的头骨做成酒具,等于侮辱了整个智氏家族,必然会拉来了很多新的仇恨。无怪乎智瑶的家臣豫让两次刺杀他,纵然毁容舍命也不放弃,针对的也许就是他这种无德的行为。

十一

古往今来,国家选拔人才都强调德才兼备,以德为先。德才兼备固然不容易找,即便是“以德为先”也不容易做到。为什么呢?

一是有才能的人容易被发现。才能就像囊中的锥子,稍加触碰,其末立现。在工作中,做了一二件让人耳目一新眼睛一亮的事情,总结出三两条值得推广的经验,或者是年终评比有几项工作目标名列前茅,这样的人往往就会被认为有才、有能力。所以许多干部特别喜欢搞大拆大建,搞样板工程、盆景工程,因为这容易出成绩,容易被上级领导和组织部门发现,从而在年度考评中打上有思想、有才能、有魄力、有改革创新精神的标签。在头上有众多光环耀眼的时候,“德”就很容易被忽略和掩盖了。

二是有才能的人往往都比较聪明,一般不会让你发现他失德的缺点。像赵襄子,就很善于蛰伏隐忍,一卷破竹简能在袖子里藏上三年。这些人身处卑微之时,向来都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夹着尾巴做人,逢人只说三分话,不肯全抛一片心,更不愿轻易得罪人;生活上艰苦朴素,从不出入声色犬马场所,无任何不良嗜好,清心寡欲好像修道士一样。而一旦身处高位,手握大权,他们就会渐渐现出原来的本相。反观那些贪官,平时最喜欢讲党风廉政,最喜欢教育下属清白做人,最喜欢讲远离商人不近女色。直到东窗事发,你才会发现,原来他讲的话全是反着说的。

三是有才能的人往往很讨领导喜欢。这就是司马光先生所说的“才者人之所爱”。因为这类人大都有很高的情商,知道领导喜欢听什么样话,而且很懂得拍马的技巧,常常在片言只语之间就能让领导欣欣然、陶陶然,让领导如何能不喜欢他,不重用他。这就所谓的“爱者易亲”。古往今来,干部任用大都以“领导推荐”为主,虽然也有举贤荐能、毛遂自荐等渠道,但这些都不是主流。而领导自然喜欢推荐自己欣赏的人,推荐能让自己心情愉悦的人,推荐用起来得心应手的人。再者,领导也是人,不推荐和自己步调一致的人,非要推荐桀骜不驯经常跟自己唱反调的人,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嘛。至于“德”之一说,只要没有黄赌毒之恶习,或者说即便有,目前还没被发现或没人举报,考察者自然而然也就不经意地把它过滤掉了。

十二

才能容易被量化,便于比较,所以有才能的人容易被发现;而道德不易被量化,而且评判的标准也因人而异,所以很难说谁比谁更有道德。

那么有道德的人在选拔中有哪些劣势呢?

首先,美好的品德往往需要长期的考察才能发现。《易经》云:“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也就是说,美好的品德像大地一样厚重而深沉,同时也像大地一样沉默寡言。不会哗众取宠,自然会让人熟视无睹。远古时期,尧为了考察继承人舜,舜被举用了二十年,才让他代理政事;代理政事八年,尧去世,他又给尧服丧三年,才登上帝位,被考察了整整三十一年。舜考察禹,先是派他治水,“劳身焦思,居外十三年,过家门不敢入”;“舜荐禹于天,为嗣,十七年后舜崩。三年丧毕,即位。”前前后后算起来也有三十多年。美好的品德历经时间的磨砺,才能绽放出璀璨的光华;同时美好的品德也只有经过时间的淬炼,才能分辨出到底是真金还是黄铜。正如一位哲人所说:“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只做好事,不做坏事。”

其次,选拔人才的制度本身也决定了必然是重才甚于重德。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个王朝更替以后,百废待兴,急需一大批能人来干事创业,哪有那么多的时间来考察你德行亏不亏。现代选拔人才制度也是如此,人事更叠像走马灯一样换个不停。往往领导一发话,下面马上就要拿出一批备选名单,只要能把候选人的才能政绩说出个一二三四就行了,选拔者哪有那么多时间来跟踪考察一个人的德行。再者,一个人最美好的工作创业年华也就二三十年,你考察他德行就花上个一二十年,等你考察完了,人都快行将就木了,像姜太公、冯唐,还有什么意义呢?此外,组织人事部门的人也是要升迁的,前任拟定的考察对象,继任者未必就能看得中,即便看得上也未必想去紧紧跟踪,毕竟不是他首先发现的,提拔了也不是他的政绩嘛!

第三,有道德的人,往往都信奉儒家哲学,崇尚“温良恭俭让”,不为五斗米折腰,不会去跑官要官,更不会去阿谀奉承。有的甚至还恃才傲物,不仅不会讨领导喜欢,有时还要领导去求他。历史上许多高人隐士不都是这样吗?刘备三顾茅庐,诸葛亮方肯出山。另外,这些人大都身处基层,只知踏踏实实做事,本本分分做人,几十年如一日为老百姓排忧解难。虽然有深厚的群众基础,但却未必会受到上层人物首肯赏识。比如:“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一生致力于杂交水稻的增产增收研究,为中国的粮食生产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可是在评“院士”时却屡屡不顺,甚至还不如一些嘴炮“砖家”。这是有德之士的悲哀,也是选人用人制度的一大缺憾啊。

纵观历史,大多数的时候,朝堂上都是有才无德之人身居高位,有德无才之人遭受排挤,即便是有才有德之士也难以与之抗衡。为什么呢?因为有德之人都是有道德底线的,而无德之人的无耻是没有下限的,以无德之人的无下限来攻讦有德之人的有底线,孰输孰赢,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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