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就应该伴着花生米,一口咬下去,脆脆的,含着莫名的清香。一口酒灌下,绝妙。
一
2017年6月
嗡~嗡,我拿起手机,看到了微信上的一行字:晚上七点半,老地方。发消息的是一个叫做严昊的家伙,我习惯把他叫做日天哥。不过毕业后他就去南京读研了,我呢,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南昌。
“你在南昌?”我好奇地问。
“废话,今天刚到的。麻溜的,快来。”
本着去看智障老朋友的心态,我特地洗了个头,穿了双拖鞋。来到了我大学的销金库—考研烧烤。一到那,就看到了日天哥一如既往的贱笑,旁边竟然还带着一个妹纸。啧啧,士别一年,扣眼相看啊。
“老板,先搬两箱啤酒过来”,没别的说的,话都在酒里。
日天哥拿了三个酒杯,他对象不喝酒,另外一个杯子是留给一个死胖子的。虽然他人不在,但像我们这种讲义气的人,总是会留个杯子装满酒,以此来“祭奠”他。如果此处点上一炷香再加张他的黑白照,就更应景了。
这个死胖子叫万恩德,死肥宅的身,软妹子的心。我们一般叫他德哥。
日天哥、德哥再加上我,有人把我们叫做三贱客。日天哥是“好贱“,德哥是”淫贱“,至于我,显然是被误解的,因为这个词跟我压根没任何关系。
寒来暑往,我们已经毕业一年了。
二
2012年10月
漆黑的夜里,学校建工楼前却异常热闹。学校某个叫“公寓委“的社团组织在这里进行招新面试。我数了数,一共排了六七支队伍,人还不少。恩,妹纸也不少。
“哎,兄弟,你哪个学院的?“哪个混蛋在我看妹纸的时候打扰我,我一回头,就见到了一个很有特色的头,头很小但很圆,眼睛很大,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部电视剧《春光灿烂猪八戒》里的龟丞相。
“人文学院的”
“哇,人文学院的,难怪这么高”
“喂,兄弟,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嘛?”
“当然有,你看“他用手示意了我一下。我往他示意的地方一看,卧槽,死胖子。比我高,比我壮,眼睛还比我小。”他也是人文学院的“
“哦,马云和马化腾都是中国的,是不是中国人都特别有钱?“现在的年轻人,思维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那个死胖子好像注意到我们再看他,眯着眼睛,带着猥琐的笑,
“嘿嘿,你们在聊什么呢?“
“没聊啥,聊你是人文学院的”为了不暴露,我只能随口回答。
“人文学院,卧槽,羡慕啊,你们学院肯定特别多妹纸”,话刚说完,左侧一列前排的一个平头非主流男生凑过来。
“喂,你们干嘛,想打麻将啊!”看着人越来越多,我有点慌,尤其还都是汉子。
“欸,你不是在纠察队面试的那个嘛,怎么跑这来了“,平头男生突然对我说。
“这你也知道,说起来话长啊。军训的时候,我穿了一双白袜子,特么的竟然被人批了。后来听说公寓委和纠察队可以互相面试,就跑这来了“。
“……”
“……”
“……”
那天晚上的话题说到哪里我已经忘了,不过幸运的是,我记忆当中的那几个人都进了这个组织,我们还被分到同一个部门里。那个“龟丞相”我们叫他小吕,死胖子就是德哥,平头非主流男生好像姓徐。说到这,值得提的是我们这个部门一共有23个人面试,22个人都进来了,只有1个人没过。而这位没过的同学也是厉害,硬是找了好几次部长,后面也进来了。他就是我们日天日地的日天哥—严昊。
现在想起,那天晚上其实也不是很黑,还有点微风。很像那年高三,我在操场上吃着雪糕的感觉。
三
每年过节,大学的社团就会化身为戏剧歌舞团,以此来表达大学生的多才多艺。大一的那个国庆,团里要求每个部门出一个节目,而部门要求每个人想一个节目。我严重怀疑现在领导分配任务时就受到了这里的启发。最后节目一定,是一个小品,名字叫什么已经忘了,只记得是关于寝室检查卫生的。
现在脑海里依稀记得两个画面:
在人文楼的一楼北面,天色已晚。一个收音机播放着江南Style,一群人在那群魔乱舞。
第二个画面在外经楼后的小山坡上,彼时花还未完全凋谢,我们坐在小亭里,或躺在草地上。严昊依然摆弄着他的那台破收音机,恩德竖起兰花指,颇有一笑倾人城的气势。几个学姐在谈论着各种服饰化妆品。时不时有微风吹过,吹的脸痒痒的。
排练的时候,时不时会有几个妹纸从旁边的道路走过,她们扬起的侧脸,那是青春的气息。
四
从那时起,我们就经常会去后街的烧烤摊上喝几口,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慢慢地,就变成了我们三个人。严昊是一个人际交往能力很好的一个人,他总能和周围的商家老板处好关系。像我和恩德就不行,我们属于一说就冷的那种。记得有一次,我们在附近地一家奶茶店买奶茶店,奶茶还没做完,严昊已经把收银小妹的微信加上了。这种技能真的令人羡慕,可我到现在还不会。大概是怕生吧!
某一次,我上个厕所,回来后发现我酒杯里的酒颜色不对,很浑浊。就好奇地问了下,那俩坑逼说没事,当时也心大,啥也没想就继续喝了。直到后面他们才告诉我是生鸡蛋。现在那味道已经不记得了,但一定很恶心,因为我现在光想到就想吐。我那时能喝下去也许是自我催眠的能力比较强,就像沈复在《浮生六记》中“观蚊成鹤”一样,人的思维强大到一定程度,是可以改变感知的。所以如果你在穷困潦倒的时候,不要慌,好好回忆电视里富人的生活,没准在那一刻你会有一丝丝的快感。
五
恩德新交了一个女朋友,是新来的学妹。叫什么?哪个学院的?他们怎么开始的,怎么结束的,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在吃饭的时候的笑容更贱了。
“你老人家咋还没对象呢?”这是他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哎,这个问题其实我也想知道,大学的时候喜欢一个女孩子,每天傻傻地等她下课,帮她拎包。最后被发了一张好人卡。可能从这个时候就有畏惧了。
恩德是一个看上去很老实的人,对他的女朋友应该也很好。但其实我们都知道,他其实更喜欢的是另一个女生。所以从这点得到两个结论:第一,看上去老实的人不一定是真的老实;第二,大学的男生都比较寂寞。
所以我们谈论的重点基本在这,寂寞入酒杯,一饮而尽。
六
一些零碎的故事就不讲了,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四年就快过去了。而我们也快毕业了。在那个时候,学业对我的压力近乎于无,整天就是喝酒吃饭。现在想想,大学的时光被我挥霍了太多,近来也有一些年轻的学子向我请问大学生活,我告诉他们如果还有时间,可多去图书馆,那是个好地方。一本一本看,沉下心来,看完再来进入这红尘浮世,你会有更深的体味。
在那个时候,大家基本结束了考研、找工作的时候,在疯狂地与这个地方告别。像赶场子一样,去完这场去那场。
还记得那天,好像是6月8号,我们吃完后已经十一点钟了,一路摇摇晃晃,从后街走到足球场,再走到人文楼。人文楼二楼有家新开的咖啡馆,名字很文艺,叫做读书时光。听说是一个学弟开的,但里面读书的人的确不算多,大部分都是去拍照的。我们进去,店里刚好在播放一场足球比赛,严昊是院足球队的,所以坐下来看了会,恩德已经醉成一滩烂泥,早早地躺下去了。我歪坐着,竟然看到了几盘多肉,一排排地拜访在一起,煞是好看。
少年时光总是多情被无情恼的,那次应该也是我们在学校吃的最后一顿。第二天,恩德走了,第三天,严昊回家了。我记得我打印了几张照片给他们,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收到。
七
2020年2月13日
狎兴生疏,酒徒萧索,不似去年时。
我已经毕业四年了!
八
2021年1月5号
这天晚上,昊哥打电话说今年他要结婚了,恩德跑去深圳了。我们也三年没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