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无旧事

    我醒来的时候，闻到苦楝树开花的香味。这种味道让我知道是春天来了，会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小的时候，在苦楝树下发呆，幻想长大后的生活，就如爹妈一样的幸福美满。

      在凉亭里的我，看着周围环境和三年前没有什么不同。凉亭、荷花池、假山。凉亭左边是我住的屋子，旁边是宝榴的屋子。凉亭右边是老太爷的屋子。凉亭中间正对着是文郁的父母的屋子。荷花依旧。。。只是人心少。

    三年前我和文郁大学毕业，因为他是家里的独生子，回家继承家里的玉石产业，我跟他回到家族，摆酒结婚。昏暗的新房内绣花的绸缎被面上居然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早生贵子”之意。十里红妆，红烛燃尽。我们相对而笑，幻想着以后的生活。

    我和文郁大学的时候在一起是因为一次次的偶然，谁也没有想到我们会在一起，平时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圈子，一次周末宿舍的舍友说楼下男生宿舍有活动。学生时候，没有什么节目，不上课了只能看书、打牌、打麻将。平时人不够，他们会聚一起玩，我要下楼找舍友小玉吃饭，只要去楼下就能找到。

进了男生宿舍，：“小玉，去吃饭了。”

        “婠婠，快，过来顶我一把。关键时刻，我上厕所。”

          我只好帮她顶麻将牌，打出了一张六筒。对家喊：“碰。”伸出了一只修长的手，长这么大没有见过这样的。仿佛像象牙雕成的白皙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整齐发光。

        抬头一看，是文郁，文郁有着一口的白牙，笑的时候会变得很清朗。或许这是我对他的最初的印象。对家的他低着头，眼睛蒙着一层剪影，麻将在他手里反转，那手指太长只看到他的手指。碰完我的牌，手搭到砌好的牌上，仍是那只修长的手，拇指在牌面上摩挲，沉寂了一会，食指搭着一个牌丢了出来。只是看到了一个闪光，犹如一节玉石一闪而过。

        “婠婠，我回来了，我打完这盘就去吃饭。”

      这之后，偶尔我去图书馆的时候看到文郁和他老乡去图书馆，抬头会遇到他。他会很有礼貌的点点头。中午我去外头，也见到他，遇见了他会问我去哪里。当初的我仍是我行我素。她们聚会的时候，我喜欢去图书馆，偶有周末，父亲给了生活费，便去城市里去一个人买好吃的犒劳自己。

        交集在一起的时候是因为，他们班和我们班要集中在一起上课。每每我去教室路上，一到半路，回过头就会发现他距离我在半米的距离。下课我一回头，就算楼梯拐角他也只会距离我半米。时间久了就很奇怪。

        全校运动会，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但是看热闹是必须的。我们得做拉拉队站到周围。我的个子太小，没两下就被人潮挤了出来。文郁看到后：“要不我抱你到那支树杆上，你撑住我。”

        看了四下，没有人注意我，点了点头。

他抱起我放在树枝上，侧着身子，让我支撑住他的肩膀。这个是我第一次跟异性有肢体接触，我的心突然有了悸动。他看着开幕仪式，我的视野却集中不起来。

        做作业的时候，他会经常晃过来我这边。周末我要去采购作业用的材料，只有我跟他还在教室，同学间出于礼貌都会问，采买的时候要不要帮他买。

“正好我的也没有了，这周跟你一起去。大件的正好我可以做苦力带回来。”

我低头想了一下“那周六早上，九点门口见”

“周六，我在你们宿舍楼下等你。”

周六，下楼，看到他，穿着蓝白条纹运动衣，足球运动长裤，清晨的薄雾打在他身上。他静静站在楼下发呆，我有些感动。两个人搭了公车，到市场买作业用的东西，正好有一堆人流，文郁把手放我肩膀，把我拉到他肩膀边，正好挡住人流往前走。拐了几个摊，迎面遇到他们班的小鑫。

      “文郁，你们也来买材料。”

      “对啊。你买好了吗。”

      “你们买好了吗？”

      “还要看看。”

      “文郁，你们？”

      “买好了，快回去吧。”

好了，这回遇见小鑫，就决定了我跟文郁的关系。周一课间休息，男生们喜欢在教室走廊晒太阳，突然他们班的男的趴到我们班教室喊“文郁，发烟”

        小玉冲回教室，问我：“婠婠，你跟文郁是不是好了。”

        好这回发烟我懂了。我能说什么。

这回传话已经升级到，文郁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