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走他乡,落叶归根

2017年的一个凌晨,我和苏总缺爷从刚上早饭的kfc出来打车回去,太阳还没有升起,凌晨西溪的风带着江南独有的温柔,伸出手去感受风的速度,脑子里一直回想着那段话:远走他乡的最大好处就是,你可以借此改写自己的过去,抛却那些不愉快的往事,假装它们不曾发生。

假装它们不曾发生.......

到杭州的第一年,远走他乡并没有书中说的那么潇洒,感受世界的风度,那时候更多的在无奈和现实的驱赶下,登上那辆开往杭州的列车。痛苦就是这样,经历过后再去回想,竟然有点晃神,可能是那时候的痛苦麻痹了神经,记忆选择性地忽略了它。记得我刚和电姐汇合的那一晚,我们搬进刚租的房子,我的褥子她的被子,临时拼凑了一个遮风挡雨的“”成为接下来两年在杭州的开始。之后发生的一切大家都没有预想,那时候当下的每一天都拼尽全力,才能支撑起那小小的生活。

在杭州的每一天都很长,每一天认识到的人,看到的生活打破了之前的认知。压力大的时候就围着路,走到一两点再去睡觉,李宗盛的《匆匆》一遍一遍地循环,想要走出远方故乡的圈。再后来时间长了经历了不同的公司,认识了不同的朋友,大家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慢慢有了自己的圈子,错觉让我觉得我已经摆脱了忘记了过往的不愉快,但当那个寒冬来的时候,却发现终究是错觉。

那一年的寒冬太冷了,第一次感受了西湖的雪景,被震撼,也第一次拖着行李箱在凌晨六点的雪地里几近崩溃,却还是又回到了那里。杭州的一切在现在的回忆里,留下的更多是美好的瞬间。

对上海的喜欢是从内而外的,那是一座让人有尊严的城市,但也是一座让人不断崩溃无奈又站起来的城市。今天,是我离开上海的第191天。时间的残酷在于它不露声色地改变着一切,你必须要保持足够的敏感和自律,才能跟住它的脚步。这191天,院子里的银杏从金黄色变成光秃秃再到绿得生机盎然,有时候从楼上望去,觉得自己似乎都比不上这些树,蹉跎着光阴。很多朋友问我四川的原因,不得不说远走他乡的这几年那些不愉快的过往没有忘记,那些原生家庭的伤痕也没有淡去,那些从童年就根植于深的影响也没有消散,强大的基因让这几年外在环境的力量变得弱小,是的,你该变不了根源,你是个loser.

25岁到上海后我说我后悔我晚到了上海,我觉得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一切,26岁那个阶段的痛苦让我意识到自己的弱小,我改变不了也不是那个生活的强者,阶段性后退是我给自己的时间,治疗的方式,回到那个生长的地方,一切都好像回到原点。才发现原来远走他乡的这几年,我什么都不能改变。我又开始陷入家长里短的絮叨和争执,面对我之前厌恶的一切。

那天许老师和文涛轶君讲张爱玲和她的母亲。讲到张爱玲和母亲之前的关系是母女的爱和女人的嫉妒攀比。这看似是反常理矛盾的心理,我却认为这才是真实。实际上现实中更多地是女性在贬低女性,女性在看不起女性,女性在践踏和自我践踏。或许是因为我从来没有从母亲的言语行动中感受到一点的骄傲,又或许是我没有从家庭中感受到尊重和理解,我觉得自己生活在畸形的家庭中。以至于现在我经常听到一些被包装得无比华丽的歧视从各大母亲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我只是一声冷笑。意识到这一点是在我在到杭州后寻找一些理由和反思自己过往中,然后我变得明朗。

这191天中我有无数次想要回上海的冲动,但在清明放假的时候,五一放假的时候,我竟然有点小贪恋这平凡的日子。我去了很久没去的山上,见了很久没见的人,吃了很久没吃的东西,竟然在大家举杯的时候,和天猫精灵互动的时候,都让我有些幸福的感觉,这是我在上海不会有的,是我在上海求而不得的瞬间。我慌乱了,那个城市明明那么吸引我,但这眼前的东西竟然让我有点贪恋。

”终究要回来”我不知道这句话到底对不对,这191天我从意识到这句话,相信这句话到现在又开始质疑它,我不知道怎么去解读它。我不知道几千年来一直说的落叶归根在如今这个世界中是否依旧,但那天五月的阳光正好,音响里播放着李宗盛的《匆匆》,我只想坐在躺椅上喝杯茶,眼睛里住满绿色,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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