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4-23-急病

昨天傍晚,妈妈来电话说脚腕子肿了,下不了地,病情严重,让我晚上过去一趟,又不确定第二天是否去医院,我揣测这到底为什么。周五的时候还说好多了,手指也能自主弯曲和伸直,我说带她来车道沟洗澡洗头,她说先洗洗冬天的衣服和被罩吧。妻说不能中断药物治疗,她就不高兴了,此前两个星期没再去医院开草药,说要把剩下的中成药吃完不浪费,现在她说是因为这两天阴天下雨的缘故。我点头听着。她叙述着中午支撑着只吃了七个饺子,晚上不想吃不想喝,怕夜里大便小便,因为脚一粘地就疼,不得不半坐床边,用只塑料桶接着尿液。熬过一宿。

早晨五点半就来叫我起床,我把她抱在轮椅上,她感叹“原来还想多活几年,现在痛苦至极,真觉得随时都可能死去。”我说医生会有办法,她询问今天是否带生活用具,要唐主任安排住院。我解释可能未必能行,二月底就没住,也未登记,是否有空床位难说,并非如她所想多讲好话就能解决问题,而且还不知唐主任是否出诊。她只好希望找普通医生开住院证明,或按照原来的方子开草药,我也推测人家是否愿意抄方,在身体病情发生变化的情况下。她又琢磨着挂急诊,让她住进危重病房或观察室里,言语中明白妈妈不想麻烦我,而是希望由护士或护工伺候她大小便。

下楼是个大问题。她像让我拖着她的两只胳膊,我觉得不行,除非我背着她全身,可自己的腰是否能承受没有把握,最后决定她坐在轮椅上,一阶一阶地倒退下来,我在下面顶着。可想象真的不能代替现实。轮椅本身就是沉重的那种,而且台阶比我想象的更陡,虽然我一只胳膊勾着椅把儿,手抓紧旁边楼梯扶手上的铁栏,可巨大的压力还是令我头上滋滋冒汗。而且,下一个台阶就梆梆响两下,那是前面小轮悬空而下的动静,说明后面的大轮子根本没着地,那个角度如果真着地又担心轮椅会翻过来。这已经有几次轮椅要斜着往下冲的样子,后悔应该背下来更妥。

路上,她告诉我昨天都想叫急救车,可自己又不能给医生开门,也不能给邻居开门,还是叫自己的儿子吧。上午人不在,中午吃的烧饼夹肉,她说牛肉做的地道,下午的特需门诊顶了个第一个进门。主任说她自己中断了治疗,病情的反复,只好从头再来,而且还要重新检测化验等等。妈妈承认自己的错误,且什么都答应,唯一的要求是住院,而且她早已让我准备了一大包日常用品。尽管医生希望通过病人的治疗提高自己的学术水平,而不是反之,但我见过医生办公室里拥挤在一起写病历的普通医生,床位也少且不想有过多的责任,现实是回家等电话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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