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曾老先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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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序

寒月夜,虚寝至惊起,辄就半时。不知何因,滑览微博以期再眠。忽闻曾老先生讣告,心目耳皆空,不知所踪。

呜呼哀哉!吾自大学至今,凡四年矣。承蒙先生教诲,明通达之理,晓阴阳之道。虽不得耳提面命,因手机之彩屏,亦闻先生之语,不耽求学之道,实属万幸也。未入室之学生顿首。

司马温公尝言:“礼莫大于分,分莫大于名。”先生之名,无人不知,自百科中,亦几百行。可见先生之才学也。

先生为学,多以道统。自改革开放,西来文明侵之甚切,一时间,繁花满缀,一派新潮蔚然成风。浅鄙之徒不能辨也。肉食者又以私利,不能导也。怜清醒之人少,又惑以变节者,少之又少矣。先生平素奔走,为道统呼号,非为利也。然因利至世人瞩目,何其悲也。

利者,权也;今之利者,钱也。曾闻中天先生之访言,论安贫乐道。尝有师者,于厦大教授,课中殉职,乃中天之师兄也。中天行人于家中吊唁,其妻以板凳招坐,家徒四壁。乃作挽联:“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叹人间从此惜年少;身跻九流,家徒四壁,问天意何时重斯文”,道出胸中几多心酸无奈事。后语“我要赚钱”,非有嗟叹无以持名儒之姿而语不雅之言。钱之无罪,趋之若鹜者多则罪也。因钱而毋知旁者,我甚悯之。然目之所及者,皆为怜人。卒知先生之功甚伟。

夫为变节?持书不言。何为不言?不能言,不敢言,不想言,不愿言。不能言者,居庙堂之高而语巴人之腔,问之则他言,似其高深,实则浅鄙。不敢言者,畏肃白之恐而作沉默之状,问之则拒言,似其隐匿,实则卑怯。不想言者,秉经纬之才而觉无济之思,问之则悲言,似其通透,实则罔疑。不愿言者,安素生之态而非求变之功,问之则赧言,似其怜悯,实则可憎。此四不言者,多比蝼蚁,然始作俑者,乃国立大学。古之事事关心,今之事事躲避。野间人事纷杂,多有难判冤屈之形,名牌大学尚不置言,无论朝中。此钱老之问之根本也。观此四者,卒知先生之功甚伟。

先生为学,多有素言。从学先生,未尝问听“之乎者也”之腐儒之辞也。上至八旬老妪,下至懵懂孩童,来之能听,听之能懂。此方为师道。然“老师”一词,为世俗所污,闻之令人作呕。偌大之中国,却令一群宵小招摇撞骗。此举世之厄,亡国之兆也。此卒知先生之功甚伟。

愿秉书生之心,不遗先生之志。学生再拜顿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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