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冬天是难挨的。外面有灿烂的阳光，钟表上的指针指着10和1，一个剪刀手的造型。是催人向上的，听说卖钟表的都是这个造型。

欲望是膨胀了。胃很难填满。各种焦虑。

我又想到老家了。又在地上捡了一片叶子。我带回家来，看着它变干变黄。两边卷起来。它有时在饭桌下。有时在飘台。在衣服里。它变脆了。它支离破碎了我把它扫进垃圾桶。

在这样的阳光里，我又看到父亲的脸。他身材是瘦小的。差不多这样的时候。他坐在门口的阳光下。我们对视了一眼。我以后常常想起。那可能是他临走前最后一次生动的脸。过年后再看到他变得固定僵化了。

家里都变了。时光跑呀跑。我也不可避免的衰老。我却念着圣经的字句:如鹰返老还童。

我还记得家门口那边的竹子。父亲回家养病，在那三丛竹子里搭了个厕所。现在是没有了。周围一根竹子也没有留下。爷爷种的那么多竹子。我以后还要写。我还记得仁叔现在的家旁边以前是一道高一点的土坡，种了一排很高很漂亮的树。我有记忆的时候它们就那样很高很直。父亲坐的那个地方是我大叔现在的门口也可能是砌围墙地方。

我在广州读完小学回来。再每次回家。我都在心里哀悼。

“与时光一起消逝的不仅是我们的童年和青春，而且是由当年的人、树木、房屋、街道、天空组成的一个完整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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