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往事(18)次子的降生及童年

【向往美好是人的天性,所以大凡取名字,都有一些美好的寓意,哪怕是阿猫阿狗之类的乳名,看似卑贱,实则饱含着父母的期冀,希望用一个贱名换来儿女的健康成长。

大弟付凯的名字是姥爷取的。那是1970年,舅舅家和我家先后在这年的夏天从城关镇下放农村,都下到了三里岗尚店,舅舅家在红军五队,我家在红岩一队。这年九月,大表妹杨随出生;十月,大弟付凯出生。杨随和付凯都是姥爷给取的名字,正如父亲在下文中所述,姥爷的寓意所指是“凯旋随州”。那时候还是随县。

大弟付凯已经不在了,于2014年5月突发心脏病去世。读到这段父亲写的往事时,唏嘘不已。

《父亲的往事》是父亲以散记片断形式写成的回忆录,许多年限和故事可能有所交集,我也不作改动,就用他的原作发表吧。】

(一)次子的降生

1970年的农历十月二十五是次子付凯降生的日期。这天的前半夜,老伴分娩开始发作,岳母是接生行家,但个把钟头过去了,却不见新生儿的踪影。大家都很着急,经桑树湾邻居的指点,让我到几里外的田家湾去请高手接生婆刘传君来接生,延误了时机恐将危及母子二人的生命。

老伴痛苦万分,我的心也悬到胸口,可说是“六神无主”,心里祷告着:“老天爷保佑吧,平平安安。”天公偏不作美,时值寒冬,半夜刮起北风,气温骤然下降,竟然下起鹅毛大雪,道路也被白雪覆盖,北风尖声呼啸,天是黑黑的天,地是白白的地,我手提一盏马灯,高一脚低一脚地向田家冲走去,这是平生第一次孤零零的一个人在漆黑的夜里行走,也不知哪来的胆量,心里一个念头,快找到接生婆,让我老伴母子二人平安地渡过难关吧。

总算菩萨供得高,好人有好报,刘传君的母亲也一同来到我家里,帮忙助产,大约后半夜时分,新生儿顺利地分娩了,“哇”的一声落地,伴随哭声来到了这个人世间,抱起他的时的,他却毫那客气地屙了一大泡尿,还耍起了脾气,喷了老伴一脸尿水。大家哈哈作笑,老伴那张经历了痛苦的脸上也泛起了幸福的微笑,刚在生命线上擦肩而过的她竟然忘记了擦去身上的汗水,抹去头发上的水珠,这大概应验了人们常说的那句“儿生母苦瓜连籽,可怜天下父母心”的精辟说辞罢。

(二)取名

次子二、三岁时,长得白白胖胖的,皮肤白皙,身体敦实,人们喊称“三怼货”,与小伙伴们也玩得来、逗人喜欢,取名“凯“字,意在言下,将来还是要回城的,“凯旋而歸”的意思。

说到孩子的名字,必须在此多拉呱几句。长子的名字“强”,则是用的“繁荣富强”的强,以姓氏“付”的谐音而取代“富”字;三子的名字“刚”字,是取用的“米缸、面缸”的谐音,73年时,我家已在乡下度过了三个年头,缺吃少穿,连当地最差的农户也比我家强许多,“家大口阔”这个词是最贴切的缩影和写照。

话扯得有些远了,还是把话说回来。次子3岁那年的夏天,我患上了严重的胃病,并开始便血,只得住进尚店卫生所,老伴要为我送饭,还要照料家里孩子,迫不得己将次子送到姥姥家照料,不慎着凉,小小年纪患上了哮喘病,经医生诊断只得用“安茶碱”缓解病情,后经多次到县医院治疗,直到10岁左右,此毛病才痊愈。

(三)棉袄丢了

次子付凯约7岁光景,就读于红岩小学,也就是我任教的小学,每天早饭后步行八里路到校上学,四节课后的下午放学回家。步往垱口时,灌渠中的流水从几米高的上游垂直下落到下面的小河,形成十分壮观的瀑布,阳光照射则五彩缤纷,流水撞击河床声音响如雷鸣。旁边一水泥桥,孩子们上下学时,总要在此驻足观望,或蹲在桥上歇息。这天,恰逢晚春季节,气温有些高,学生们又在桥上玩耍,次子脱下棉袄,和同伴谈笑,走时竟将棉袄丢失,等我到时,棉袄已不翼而飞,好在家里有缝纫机,老伴只得又赶作一件棉衣。自那以后,次子再也未丢失过任何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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