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节听老教师“话”恩师.1（口述，第一人称）

我的启蒙老师叫贾宝元，字子青。教语文和数学。

私塾学堂

贾老师是我初次求学时的私塾老师。私塾只有贾老师一个教书先生，我们学习的两门课——语文和数学，都是贾老师教。教室办公室都在一个屋，也不分班。

只记得你爷爷送我去上学时，贾老师不太乐意接收，嫌我“穿的不体面，头发长、小脸脏”，还觉得我“太木讷内向”不是读书的料。后来经不住你爷爷苦苦求情，贾老师勉强收下我，说：“那就试试看吧，真不中也就算了”。

后来贾老师对我渐渐满意起来，还经常表扬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转变了对我的看法，后来才从同学及同村人那里找到了答案，原来是我的“熟读背诵能力”很得贾老师赏识。

当时能让孩子读书或者能供得起孩子读书的人家并不多，村里人碰见我这个读书人都会问“学的啥”，我每次都会用现学的课文作答。我记得最清楚的一篇课文是：“早打铁，晚打铁，打把剪刀送姐姐。姐姐问我歇不歇？我说不歇不歇我不歇，我要回家去打铁。”

贾老师是淮阳师范毕业的，平时很威严。字写的特别好，古文底子不错，古诗词文言都是出口成章。他管理严格，天天盯着学生写字念书，学生上厕所都不能结伴去，每次有人上厕所就拿块长板子放门口，这个人回来另一个人才能去。

后来贾老师调到了睢县东关二小当校长，我也跟着转学过去了，当时你老奶奶在睢县东关二小附近租个房，照顾我，给我做饭。

我读小学时有个外籍老师，叫山下勇，是个日本军官。教日语和体育。

1942年，河南成了日本的沦陷区，睢县也被日本人占领统治。睢县东关二小，增设了外语——日语。山下勇老师长的不错，相貌堂堂，给人的感觉，干练，野蛮。他是个大高个，不是我们电影上看到的小低个日本人。他教我们日语和体育课。

别看他是个军官，也是个多才多艺的人，教日语很有特点，我们都爱听。当时年龄小，也是第一次接触外语，不好学，山下勇老师上课是“边说、边画、边写”，画的画特别像，比如“太阳慢慢在西边落下了”，他就会读着发音，边在黑板上画着太阳慢慢落下，再把日文写下来。比如“绿油油的麦田”，他就会边说边画出一片一望无际的麦田。

山下勇老师的体育课就有点别扭了。只要是跑步和武术，他就带头脱掉上衣，也让学生（当时学校没女生）都脱掉上衣，全体赤膊上阵，冬夏天都是如此。在大冬天赤身上早操是最能磨练意志的了，现在想想都感觉浑身一激灵。

网图

最不喜欢山下勇老师的一点，就是他经常用中国土话骂学生。很难听，感觉很粗野。

（今天就到这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