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城的风很轻,海很蓝。这里有全国闻名的高校,金融业、互联网、建筑业很发达。每年政府都投入一笔不菲的资金,来留住本地的高校毕业生和吸引外地的高校人才。所以和许多一线城市一样,这里人口密度也很大,房价特别的高,交通特别拥挤。高房价,就高房租。这对于那些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想在这个城市生存下去是有一定的压力。
每年有许多人选择来这里发展,也有许多人选择离去。来来往往,怀着一颗热切的心,怀着一颗孤寂的心。
陈殊煌也是来厦城众多人中的一个。她是从北方来的一位姑娘,她说是因为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北方,见惯了草原和飞雪。体会过“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想来南方靠海的城市,去领略海风的味道,想体会”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的意境。想真正明白什么叫”海阔天空“。
她有一股迷人的特质,如果你会感觉她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她的眼睛会笑。那一天,陈殊煌像往常一样挤公交去上班。下车的时候,下起了大雨。公交站离她公司有一点距离。她没带伞,就想着跑到公司吧。就像狗血剧一样她摔倒了。她想这个时候电视剧里面通常男主就会出现了,扶起女主。可能是恰好,这个时候有一个男生经过扶起了她,并把伞给她。问了她一句没摔疼吧。陈殊煌机械的点点头。那男生接着说“以后要注意看路,伞就给你吧,我快到了”。说完这句话他就走了。
陈殊煌还没来得及问怎么把伞还给他和说一声谢谢。
从此,陈殊煌每个工作日都很早起床,在她摔倒的地方等那个男孩,想把伞还给她,和说一声谢谢。她等了很多天,但是那个男孩一直没有出现。但是她愿意一直等下去,可能那个男孩是在这座陌生的城市,唯一让她真正感受到温暖的人吧。
等了一年那个男孩终究是没有再出现过。陈殊煌也问过自己,到现在了,自己每天都会在那里驻足一段时间,是变成一种习惯还是真的想还伞。
这一天风很大,雨很大。陈殊煌又是在离原来摔倒的地方摔倒了,这次比上次严重很多,脚崴了,肿的很厉害 。可能上天开了一个玩笑,那个男孩又撑着一把伞出现了,扶她起来,然后送他去医院。医生说脚崴得很厉害,骨头伤到了,要住院一段时间。那个男孩就帮陈殊煌办理住院,给她请假。在这过程中陈殊煌得知男孩名为石时。石时问她在这里有没有亲人、同学、朋友。陈殊煌一直都在摇头。如果同事算朋友的话就有吧,可是那些只是同事,并没有多深的交情。上班的时候都会勾心斗角,她不想麻烦同事。
在接下来的一周里石时每天从早到晚都在医院里照顾陈殊煌,后面陈殊煌好点了,石时白天也就没来了,但是每天晚上他都会过去陪她说话,给她买吃的。就这样两个人一步一步的接近。他们约定,等陈殊煌恢复出院了
要去吃最好吃的烧烤、去爬厦城最高的山。在凌晨三点的街上点一盘小龙虾和几瓶啤酒坐着到天亮。
有时候陈殊煌就想“石时是不是上天派来给她的救世主呢”。
陈殊煌出院了,他们履行着医院的所有约定,看过厦城的凌晨三点,爬到最高的山顶,喝着啤酒说着以前的故事,憧憬着未来。
陈殊煌问石时,你的未来里有没有我?
石时看着她眼中带着浓浓的宠溺开心的笑了。陈殊煌知道他的答案,虽然石时没说出来。
陈殊煌说,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去了很多地方,去漂流、去攀岩、去坐木马、乘游艇出海。尝遍了很多很多的小吃。陈殊煌无论想去做什么,身边都有石时陪着。在生活中、工作中遇到挫折、不开心的时候,另一方总会帮着想办法,讲笑话逗对方开心。
可是无常才是生活的本质。
有一天石时突然就消失了,没有留下一点消息。陈殊煌发了疯的在找他,从早上找到晚上,晚上到凌晨。陈殊煌去了石时的公司,石时的同事告诉她,当时石时突然接了一个电话,说了几句话,他脸色苍白,手机也拿不住,掉在地板上。坐在椅子上缓了一会,跟经理说了一下有点事,要出去一会,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陈殊煌每天都在找石时,她去过他们之前去过的所有地方,一个人喝着酒,一个人在雨中淋着雨希望石时会突然出现在她身边,可是石时再也没有出现。陈殊煌的世界也奔溃了,找不到石时,她的世界再也没有了色彩。
如果能够重逢,就算要走刀山火海,也是上天得一种恩赐。
如若此生未能重逢,死后不过奈何,不进轮回,只愿做一只有今世记忆的孤魂,下穷黄泉上穷碧落把你寻找。
陈殊煌找石时找了三年,这两年她没有搬过家,没有换过号码,微信永远在线,手机从不曾关过机。就怕哪天石时找她的时候联系不上她。可是她还是没有等到石时。
偶然的机会,陈殊煌发现了一张快递单。那是之前石时给他家里寄快递的单子,上面有地址,它跟石时身份证上的地址不一样。陈殊煌知道,她就要找到石时了。这一天她打扮的很漂亮,她想以最漂亮的仪容见石时。
陈殊煌说那天她坐了10个小时的动车,下动车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第二天她见到了石时,可是石时身边有一个女的,她带着孩子,那孩子叫石时爸爸。陈殊煌的双眼模糊了,可是不管怎么样,她又见到了她最想见到的人。陈殊煌轻声的唤了一声石时,眼泪就拼了命的往下掉。石时的妻子很默契的带着孩子走开了。 陈殊煌问石时为什么突然走了,什么也不留,你知道我找你有多苦?石时只说了一句“因为我没有爱过你,当时只是想玩玩,腻了自然就走了”。
陈殊煌觉得地球爆炸了,她的心碎了化成了齑粉。石时又说“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我已经有了妻子和孩子”。陈殊煌说,她不知道当时是怎么离开的。
那晚,石时喝了很多的酒,他的妻子问他,为什么不对陈殊煌说真话。石时说,说了又能怎么样,只会让她更痛苦,我知道我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是我伤害她太深了,以我之命也不能弥补。他的妻子又说,可是这三年来,你不是无时无刻的也在想她,她既然来了又何必这么快赶她走。石时说“清月,我怕再多看她一秒我会忍不住,这样对她对你是何其的不公平”。
清月说“都是我拖累了你,其实你不必要这样为了我”。石时说“不是,林姜为了我走了,林家就他一个独苗。林叔、林婶受到这么大的打击身体一直不好我要替林姜照顾他们还有你和孩子,这是我欠林家的。”
这一夜雨很大,酒很烈。
陈殊煌说在她感觉最需要需要人帮忙,最脆弱的时候,石时出现了两次。最后到底是因为她在苦难的时候,石时出现来帮助她,还是因为石时在一个能感应的范围内,导致了苦难的出现。她笑着说,眼里有一股落寞。但是我想她一定是相信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