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2-18读书笔记《李济学术随笔》Day6

《魏敦瑞氏的“古今人表”之编制及其所引起的理论纠纷(一)、(二)》。魏敦瑞, 研究化石人类学的一位杰出人物,他研究北京人的最后报告于抗战期间在美国完成,李济先生写这两篇文章是在1969年,所以他说,相形之下,1945年的“新”,现在已变成老古董了。但是,他又说,学术上的“新旧”,是可以经久而不“老”化的,新的材料出现,往往更可以增加老问题的研究。他说的是二十余年前,魏敦瑞所讲的一个问题。

“魏敦瑞氏的古今人表”,这个名称是《汉书》中的一个旧名称。魏敦瑞此表的编制,想把百年来发现之各种化石人,就其体型之发展实况,加以类别,并按其存在年代及出现区域加以排比,以志从猿形到现代人形逐渐演变之迹象和序列。划分成了十相。

那么人是怎么产生的?为什么把人放在灵长目这一目内呢?人和其他灵长目的动物一样,有八个共同的特征,包括有脊椎骨梁,哺乳,有胎盘等。

魏敦瑞氏的古今人表所引起的理论纠纷,集中于“有辨的荷谟”的体质特征之解释。瑞典的林奈氏,给现代生存在地球上的人类,为分类学定了一个学名,用拉丁文制定名,音“荷谟·塞庇恩斯”,拉丁文作“人”字解,“塞庇恩斯”作“智慧”解,两字联用,意思是:人,有智慧的。照中国的习惯说,为:有智慧的,人。

《民族学发展之前途与比较法应用之限制》。这篇文章是李济先生在1939年6月10日云南民族学会的讲演。他认为,中国的民族学家,应该有一种新的观点,尤其应该认识我们所处的特别的地位。第一件事,应该记得民族学最初发生的时候,原是以全部人类作研究对象的。不应该把我们自己的文化放在任何固定的位置,固然不必提高于一切,也不必放在低的地位,最好是保持一种保留的态度,完全以客观的事实为评价的标准。

我们应从研究我们自己的文化做起,这还可以免除语言文字的误会,这是欧洲学者研究他们所谓低等文化发生错误的一个最大的源泉。应该即时放弃一切名词上无聊的斗争,做些实际的工作。

《中国古器物学的新基础》。留传到现在,最早的、比较最完整的金石著作,自然是吕大临的《考古图》,这是宋哲宗元祐七年完成的,相当于公元1092年。约三十年后,规模更大的《宣和博古图》问世。而八百多年后,金石学仍停滞在不进步的状态中,李济先生分析到,自然科学在中国落后的原因,也就是古器物学在这一悠长的时间没有进步的原因。

近三十年来田野考古的努力,在以现代科学方法整理国故的运动下,关于古器物学的工作,中国的学人已有不少的劳绩。

《敦煌学的今昔》。敦煌所藏的卷子,照各处所知道的统计起来,远超过20000卷,20000余卷中,有将近9000卷的数目,运往北平,即《敦煌劫余录》所编目录之内容,准确数目为8679卷。

《关于历史学的四个境界》。地质学家丁文江先生告诉他朋友的话:“中国境内作现代学术工作,真是遍地黄金,只要有人捡。”这是第一个境界。他的话不单是对地质学说话,也是为从事人类学、考古学、历史学、语言学的工作大众说的。

废墟中蕴藏着的固有黄金,但也不尽是黄金,这拣取的工作是十分艰难的。以亲眼看见的为更可信赖,所以新史学的第二个境界可以说是“百闻不如一见”“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真的史料也哲学家追求的真理有类似的地方——它们都是无情的、不变的。它们的出现可以为时代风尚加注解,可以把个人的思想习惯纳入正轨,也可以讽刺当代的迷信,不符合统治阶级的利益。故新史学家的第三个境界应该是:“宁犯天下之大不韪而不为吾心之所不安”,原始资料遇了这种有勇气的人,庶几乎可以相得相辅了。

原始资料既可分成若干等级,可以作证据的程度显然是不同的,但是要证的是什么?史学家所有的工作企图若能达到这一目标,其他待证的问题,也许就随之解决了,这是史学家可以追求的第四个境界,姑称之为“无用之用是为大用”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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