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这样的一群人,在这样的山村,演绎着这样的故事。
忘了我们的身影什么时候不再相随,忘了我们的欢乐什么时候不再重叠,忘了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手拉手的玩耍,却难以忘记那属于我们的传说。
这是一个座落在半山腰的小山村,农户的房子依地而建,梯形式的排列从远处看来着实鲜明。
特别的地势造就了特别的村落,每一阶梯有好几家连起而座,走廊都可以互相通行,门口更是天衣无缝的接起,这样的地方岂不是我们这帮小屁孩玩耍的天地。
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山里娃,那时不知道什么游戏室,不知道什么网吧,不知道什么台球室,只知道和泥巴,掏鸟窝,鸡打架等充满乡村气息的活动。
那个时候,我们是爹妈眼里的小顽皮,是邻里的小烦恼,我们从不按常理行事。
我们几个互相帮忙,偷偷抓起家里那只威武的本地鸡,然后就开始了我们的游鸡战,当然了,每次都只是抓我们其中的某几家或一家的。
选中去出征的战鸡,我们出发前都要给它准备一番,给吃的,给喝的,防止战鸡杀急眼不好控制,我们还给它其中一只脚捆上一条长细绳,有时是好几段连起,虽不看,但实用就好。
我们会从村头开始扫荡,会一直扫荡到村尾,哪怕我们的出发点是在村中央也好,规矩是不可以乱的,毕竟我们是有纪律的战队,也是为了不漏掉一个敌军。
我们带着战鸡挨家挨户搜索,发现敌情就发兵,我们就开始观战。
通常,我们会把对手引到门口的开阔地带,便于我们的战鸡放大招,空间小就施展不开。
我们的战鸡很快就进入了战斗状态,前身向前俯起,脖子上那一堆毛竖得精神极好,那尾辨的姿态也着实迷人,不过战斗开始后谁都不关注这些了,看的都是真功夫。
战鸡和对手玩起了时间静止,嘴巴都快亲上了都还不干架,还一动不动的弓起身子,要不是看它们眼珠在转动,我倒是觉得是两具干尸,急得我们几个直跺脚。
画风突然有所转变,两颗脑袋上下动了动,互相寻找机会,互相窥探对方的弱点在哪里,战鸡突然的旋风腿把对手扫倒在地,不过自己也失去平衡差点和场地来个亲吻。
对手起身,战斗继续,你一脚来我一腿,你一嘴来我一嘴,双方打出拳击比赛的即视感,看着双方嘴角留下的毛发,望着头顶红红的鸡冠,这战斗还是比较惨烈的。
双方一来我往的打斗了许久,谁都不服谁,但是谁也撩不倒谁,两个累到都没力气使出腿功,只是动动嘴皮子了,你咬我一嘴,我还你一嘴,为了躲嘴还把自己脑袋往对方翅膀下藏,这场景也着实搞笑。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让它俩停火休战,此番战役没有败者,大家都是英雄,赶紧带战鸡去疗养才是主要。
一号选手出师不是很顺,遇到了强劲的对手,大战好几十分种也没占到上风,只好班师回巢,后面战役就看另外几个选手的表现了。
就这样,我们让战鸡队轮流踢馆,踢不了的就跑,遇到好踢的就踢个痛苦,不闹出鸡命就行,这是我们战队的原则,不过也因为这个挨了好多人骂,不过那时的我们才懒得理他们,他们不懂我们的乐趣。
如果我们派出的小队成员较多的话,那我们基本可以扫完整个村,敌军情况也会掌握得差不多,哪个据点兵力强,哪个据点兵力弱都了于心,为下一次扫荡奠定了基础。
最疯狂的时候我们可以看一天的战斗,连饭都忘了吃,就怕像歌里唱的那样,有些人错过了就不再,所以我们是不会错过精彩时刻的。
跟这帮鸡领混了那么久,还是没偷学到相鸡秘籍,尤其是一眼看出战斗力的绝学,虽然也会学他们拿起战鸡左看看,右看看,看什么脚,看什么翅膀,毕竟我骨骼不惊奇,绝学不适合我。
那些年,我们一年四季都在扫荡。后来,村间的小路上看不到我们的战队了,那些为了他们自己的战鸡而追着我们的大爷大婶找不到人追了,也追不动了。
我们常年离开了那个小山村,我们各在他乡,我们再次聚首也只能期盼过年了。
回去,战鸡可有,战火可燃,只是童年不可再来了。
伙计,无论你们在哪里,我都会想起你们,想起那段我们一起嗨一起疯的时光。
后来,更多的只有记忆中的我们。
生活就是如此,有些美好是时间带不走也抹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