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书》研读462：佞幸传（二）

        佞幸传（二）

石显

石显（？～公元前32年)，字君房，济南（今山东省济南章丘市）人，弘恭是沛县人。他们都在年少时因犯法被处以腐刑，进入皇宫担任中黄门，又被选为中尚书。弘恭在汉宣帝时期担任中书官，他通晓熟悉法令和惯例做法，很会向汉宣帝奏报事情，非常称职。弘恭担任中书令，石显担任仆射。汉元帝继位几年后，弘恭去世，石显接任中书令。

这时，汉元帝长年生病，不能亲理政事，并且正酷爱音乐，就用石显长久任职，发现他在皇宫内外都没有同党，专注于处理公务，值得信任，就把国家大政委任给他。事情无论大小同，都由石显报告后决定，一时间石显受到的贵幸倾盖朝廷，百官全都敬畏侍奉石显。石显为人聪明善于讨巧，熟悉政事，能猜测到汉元帝心中的想法。他内心深藏奸诈，经常通过诡辩中伤他人，与人睚眦必报，很多人动辄被处以严厉处罚。

初元年间，前将军萧望之和光禄大夫周堪、宗正刘更生（刘向）都担任给事中。萧望之兼领尚书事，知道石显专权奸邪，就向汉元帝奏报说：“尚书是百官的根本，也是国家的枢机所在，应当任用通晓经术行事公正之人。孝武皇帝在后庭游宴，所以才使用宦官，这并非是古代制度。应当裁撤中书中的宦官，对应古代不使用受刑后的人员。”

汉元帝拒绝采纳，于是他们与石显产生不睦。后来萧望之等人都被迫害，萧望之自杀，周堪和刘更生被废弃禁锢，再也没有受到重用，其事情记载在《萧望之传》中。

后来，太中大夫张猛、魏郡太守京房、御史中丞陈咸、待诏贾捐之等人都曾经上报密封的奏报，有的受到汉元帝召见，陈述揭露石显乱政。石显进行报复，网罗他们的罪过，京房和贾捐之被斩杀弃市，张猛在公车府中自杀，陈咸判处剃发罚为城旦。其他的如郑县县令苏建搜集到到石显的违法证据后奏报，很快被借口其他事情处死。从此后朝廷公卿无不畏惧石显，没人敢再轻举妄动。

石显和中书仆射牢梁、少府五鹿充宗结为死党，那些投靠依附他们的都得宠登上高位。民间有歌谣唱道：“牢梁啊石显，都是五鹿充宗家的常客！他们掌握的官印是那么多，他们手中的官绶是那么长！”这首歌说出了他们的权力之大和势力之盛。

石显看到左将军冯奉世父子都是著名公卿，冯奉世的女儿冯昭仪在内宫汉元帝身边受宠，石显想要依附他们，就推荐了冯昭仪的哥哥、谒者冯逡，说他性情严肃，可以侍奉在皇帝身边。

汉元帝召见冯逡，想要任命为侍中，冯逡秘密向汉元帝汇报事情。汉元帝听到冯逡说石显专权后马上大怒，撤掉冯逡官职后为郎官。随后御史大夫出现空缺，群臣都推荐了冯逡的哥哥、大鸿胪冯野王品行能力无人能比，汉元帝向石显征求意见。

石显说：“九卿中确实没有超过冯野王的。但冯野王是陛下亲昭仪的哥哥，臣恐怕后世会认为陛下不广泛使用贤才，只是凭借后宫私情任命三公。”

汉元帝说：“你说得很有道理，我没有看到这点。”汉元帝下诏书嘉奖赞美冯野王，但却一直废弃不用，其事情记载在《冯野王传》中。

石显自知擅事专权的把柄被别人掌握，担心汉元帝一旦使用身边的左右耳目，就会知道自己的情况，所以经常向汉元帝表白自己的过错，借以显示忠诚。他曾经用一封信作为验证。石显曾经出宫到官署征用民间物力，石显先向汉元帝报告说明，说担心返回到点后宫门关闭，请求汉元帝到时给他开门，汉元帝答应下来。石显愿意拖到深夜才返回，自称有诏令让他们开门进入。

后来果然有人上书，状告石显专命假传圣旨打开宫门。汉元帝看到后，笑着把书信展示给石显。

石显借机哭泣道：“陛下偏爱小臣，嘱托臣处理政务，群臣无不嫉妒想要陷害臣，这类事情并非只是一件，希望圣明君主知道这个情况。愚臣出身微贱，确实不能以一己之力让万众称尽如意，也担当不了天下人的怨恨。臣希望归还枢机要职，只去从事后宫扫除这类杂役，那样死而无恨，希望陛下哀怜微臣，以便保全小臣活命。”

汉元帝认为事情确实如此，转而很怜悯石显，多次慰劳勉励石显，追加赏赐更为丰厚，对石显的赏赐以及各种赠送达到了上亿。

当初，石显听说外面对自己议论纷纷，都说自己杀害了前将军萧望之。萧望之是当世名儒，石显担心天下学士诽谤自己，心中十分恐惧。这时，通晓经术的著名琅琊人贡禹担任谏大夫，石显派人向其表达善意，借机拉拢贡禹。石显随后借机向汉元帝推荐贡禹，贡禹位列九卿，官至御史大夫，礼节事情办理得非常完备。于是议论者开始称赞石显，认为不是他妒嫉陷害了萧望之。石显处心积虑诡诈多变寻机取信于汉元帝，都是这类事情。

汉元帝晚年多病卧床不想，陶恭王受到其喜爱，石显在拥护支持太子刘骜方面非常出力。汉元帝去世后，汉成帝刘骜继位，升任石显为长信中太仆，秩序中两千石。石显失掉皇帝的依靠，离开权力中心几个月后，丞相和御史大夫就逐条奏报石显的旧恶，石显和他的党羽牢梁、陈顺都被免职，石显和妻子儿女迁徙回到故郡。他每天忧愤不吃饭，在路上就去世了。那些依附巴结他做到高官的，全都被免职。少府五鹿充宗贬职为玄菟太守，御史中丞伊嘉贬职为雁门都尉。长安城中有句歌谣唱道：“伊徙雁，鹿徙菟，去牢与陈实无贾。”

权奸石显

黄其军

      作于2022年3月12日（古历壬寅年二月初十）

    文中照片来源于网络，对作者的辛勤劳动表示衷心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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