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读着读着,照亮了自己》

1991年,教我们心理学的樊琪老师在《全面发展心理学》最后一课上对我们说:“如果心理学不能解答的疑问请你去找哲学,如果哲学不能解答的问题请你去找宗教。”三十年来,这句话一直回想在我耳边,困扰着我,也引导我一路探索。

最近,我在《杨仁山传》这本书中读到:杨仁山出访英国第二年,即1879年,去拜访牛津大学师从麦克斯穆勒博士专攻梵文的南条文雄,得知欧洲各国学术进步,熟读梵文三藏教典、从事于梵文学习和翻译的人数不少。我便好奇:既然梵文在西方是一个大学专业,那么同时代的西方哲学家有没有受到东方佛学的影响?

我查阅了1879年前后的哲学家叔本华、心理学家佛洛依德的思想。

我在叔本华的成名代表作《作为意志和表现的世界》里面,读到了《金刚经》里的空、非空;无常、无我、无相等概念的影子,以及对这些概念的打破与重建。叔本华在这本书的序言中也说,他参考了印度吠檀多哲学。而吠檀多哲学吸收了印度佛教一切有部、唯识、中论、因果、缘起等思想。

我也在佛洛依德潜意识研究最成熟的代表作《自我与本我》中,读到了:自我、本我和超我,其中对本我的描述是有善有恶的;对超我的描述是至善原则、良心的、处于人格最高层的。当我细看这三个概念时,我看到了唯识学中阿赖耶识、异熟识、庵摩罗识的影子。

至此我理解了民国时期国学大师王国维为什么在西方追随叔本华、尼采思想之后觉得不究竟,还说自己在佛学中找到了究竟。

我读《杨仁山传》一书,从章太炎先生与杨仁山居士的分歧中,看到佛法与印度哲学、西方哲学虽有关联但并不能等同来看。

《杨仁山传》里的一个小细节不经意间为我解开了多年来关于心理学、哲学和宗教之间关系的困惑,使我牵挂多年的一个念想终于可以放下了。

我终于理解了当年樊琪老师的叮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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