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

男孩拇指用力地弹动着堆积不多的烟灰

几缕烟草驶离了簇拥

随着风向飘到女孩的脚边

他低着头试探地向下吐出烟雾，烟却逆行，向他脸上扑去，钻进他厚厚的刘海里

他努力地滚动着喉结，努力地去咽进咽喉，吸进肺里。烟在嘴里翻滚几轮，不知道是否会变色，变化成恋爱的粉红

男孩捏着自己的脖子小心地咳嗽，怕她察觉，即使被呛到掉眼泪

努力想学会抽烟，得到认同

他向女孩靠了靠，保持着最后的距离

他面积大，只是为了让女孩少受风的侵袭

男孩模仿着，食指敲击着烟盒，但却没那么灵验地弹出，只好尴尬地拎出一支给她

歪头，熟练地挡着，逐渐变亮的末端随着她鼻腔的呼出而暗淡

女孩昂头望向星空，两颊时而鼓起时而吸紧，指尖的滑动带动着烟头来回的翻滚，女孩拿得很紧，把烟头里的海绵压成了沙漏状

咽下几口气，排解吸收着一整天的烦闷

女孩转身

突然抽出另一支快步点燃

深吸一口

把男孩的下巴架在虎口挤压这他的两颊

贴上她的双唇，轻轻咬着他的嘴角

舌头是僚机，推动着烟浮向男孩地唇齿间

烟在嘴里翻滚几轮，不知道是否会变色，变化成魅惑的紫色

死死地把男孩的手腕压在栏杆上

不知是紧张还是畏怕，指甲在皮肤里嵌下几个月牙

男孩将烟传回她的嘴里，不甘心，她把身体往前再靠了靠，像是要融进去

用舌头抵住他的上颚，待到最后一丝烟也找不到回去的路，她松开了双唇

用手指捏掉了烟头的星火，好像没有温度，好像没有表情

她放回烟盒，带着口红印的半支

他告诉她

这是第一次陪她抽烟也是最后一次

她未回应，烟的末端又红亮起来

约定好，一人保管烟盒，一人保管火机，他们碰头时才能吞吐烟雾

她的火机给其他男孩续上

那个空烟盒，只剩那支半支口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