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征记》与《战国策》札记(九)

五国伐秦,无功而还。其后,齐欲伐宋,而秦禁之。齐令宋郭之秦,请合而以伐宋。秦王许之。魏王畏齐、秦之合也,欲讲于秦。谓魏王曰:“秦王谓宋郭曰:‘分宋之城,服宋之强者,六国也。乘宋之敝,而与王争得者,楚、魏也。请为王毋禁楚之伐魏也,而王独举宋。王之伐宋也,请刚柔而皆用之。如宋者,欺之不为逆者,杀之不为仇者也。王无与之讲以取地,既已得地矣,又以力攻之,期于啖宋而已矣。’

五国讨伐秦国,没有战功而还。在这之后,齐国要讨伐宋国,秦国制止了它。齐国派宋郭去秦国,请求联合来进攻宋国。秦王答应了。魏王害怕齐国、秦国的联合,也要同秦国讲和。苏秦对魏王说:“宋郭对秦王说:‘分割宋国的城邑,击败宋国强大势力的,是六国。趁宋国衰弱,而同大王争利的,是楚国、魏国。请允许我们为了大王利益不去阻止楚国进攻魏国,大王就独自攻取宋国了。大王进攻宋国,刚柔两手请一齐使用。像宋国这样的国家,欺侮它不能算大逆不道,攻灭它不能算结仇。大王不要和宋国讲和来得到土地,已经得到土地了,再加强兵力进攻它,寄期望予齐国灭掉宋国。’

典型的祸水东引。

  “臣闻此言,而窃为王悲,秦必且用此于王矣。又必且曰王以求地,既已得地,又且以力攻王。又必谓王曰使王轻齐,齐、魏之交已丑,又且收齐以更索于王。秦尝用此于楚矣,又尝用此于韩矣,愿王之深计之也。秦善魏不可知也已。故为王计,太上伐秦,其次宾秦,其次坚约而详讲,与国无相离也。秦、齐合,国不可为也已。王其听臣也,必无与讲。

“我听了这些话,私下替大王悲哀,秦国一定会用这种方法对待大王,也一定将会使大王陷入困境来索求土地,已经获得土地,又将用武力进攻大王。又一定会同大王讲和,于是使大王轻视齐国,齐国、魏国的邦交恶化了,又将拉拢齐国更加向大王勒索。秦国曾经对楚国用过这种策略,也曾对韩国用过这种策略,希望大王深入考虑这件事。秦对魏友好用心深不可测。所以替大王考虑,最上策是进攻秦国,其次是摒弃秦国,再次是同盟国坚守信约而同泰国假装讲和,同其它国家彼此不结仇。秦国、齐国联合,国家就不可能保持下去了。大王还是听从臣下的,一定不要同泰国讲和。

苏秦的策略大体正确,可是秦国和别的诸侯国为了自己的私立定然破坏。

  “秦权重魏,魏再明孰,是故又为足下伤秦者,不敢显也。天下可令伐秦,则阴劝而弗敢图也。是天下之伤秦也,则先鬻与国而以自解也。天下可令宾秦,则为劫于与国而不得已者。天下不可,则先去,而以秦为上交以自重也。如是人者,鬻王以为资者也,而焉能免国于患?兔国于患者,必穷三节,而行其上。上不可,则行其中;中不可;则行其下;下不可,则明不与秦。而生以残秦,使秦皆无百怨百利,唯已之曾安。令足下鬻之以合于秦,是免国于患者之计也。臣何足以当之?虽然,愿足下之论臣之计也。

“秦国权势过大,魏冉明习于诸侯之事,因此即使有为您损伤秦国的,也不敢明显地表现出来。天下诸侯可以号令攻伐秦国,就会有人暗中劝告而不敢图谋伐秦了。看到天下诸侯损伤秦国,就先出卖盟国来自我解脱。天下诸侯能够号令摒弃秦国,受到盟国的胁迫而不得已相应。天下诸侯无法做到,自己就会首先背叛诸侯,而把秦国作为上等的邦交来保全自己。像这样出人,把出卖大王作为资本,怎能免除国家的祸患呢?免除国家祸患的人,一定用尽三等策略而首先推行上等的,上等策略行不通就推行中等的,中等策略行不通就推行下等的。下等策略行不通就明确表示不同秦国俱存乘机损伤秦国,使秦国不择利害的多少,只有阻止魏国两败俱伤的举动才能得到自己的安宁。让您出卖盟国来向秦国求和,这样免除国家祸患的计策,臣下怎么知道它的可取之处呢?既然如此,希望您能研究臣下的计策。

难啊!诸侯纷争的局面。

  “燕,齐仇国也;秦,兄弟之交也。合仇国以伐婚姻,臣为之苦矣。黄帝战于涿鹿之野,而西戎之兵不至;禹攻三苗,而东夷之民不起。以燕伐秦,黄帝之所难也,而臣以致燕甲而起齐兵矣。“臣又偏事三晋之吏,奉阳君、孟尝君、韩呡、周最、周、韩余为徒从而下之,恐其伐秦之疑也。又身自丑于秦,扮之请焚天下之秦符者,臣也;次传焚符之约者,臣也;欲使五国约闭秦关者,臣也。奉阳君、韩余为既和矣,苏修、朱婴既皆阴在邯郸,臣又说齐王而往败之。天下共讲,因使苏修游天下之语,而以齐为上交,兵请伐魏,臣又争之以死。而果西因苏修重报。臣非不知秦劝之重也,然而所以为之者,为足下也。”

“燕国、齐国是有世代仇恨的国家,燕国、齐国同秦国是兄弟之国,让燕国、齐国这样的仇国联合起来,去攻打燕国的婚姻之国秦国,臣下感到为难。黄帝在涿鹿之野作战,而西戎的军队没有赶到;大禹攻打三苗,而东夷的百姓没有起来响应。使燕国进攻秦国,是黄帝也为难的事,而臣下召来燕国军队并使齐国起兵响应。臣下又辅饶侍奉三晋的大臣,跟从奉阳君、孟尝君、韩氓、周寂、韩徐为并且列在他们之下,唯恐他们攻伐秦国疑虑不定,自身又同泰国决裂。一开始请求诸侯焚烧天下秦符的,是我;再次传告诸侯焚烧秦符的,是我;要使五国相约关闭通往秦国关隘的,是我。奉阳君、韩余为已经和睦了,苏修、朱婴已经都暗中留在了邯郸,我又游说齐王前击败坏宋郭的合秦之约。诸侯一同讲和,于是派苏络宣扬诸侯的言论,而把齐国作为最好的邦交,请求发兵攻魏,我又以死相争,果真从西面由苏修传来齐不伐魏的消息,我不是不知道秦国权势之大,然而我所以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您啊。”

苏秦尽力了。

好了,我们来看看色诺芬的长征记吧!

克利尔库斯觉得蒂萨弗尼斯说的这些话好象是实话,便说道:“既然我们有那么多友好的理由,那些诬告企图使我们成仇的人不应受到极端的惩罚吗?”蒂萨弗尼斯说道:“是的,我认为,如果你方将官、队长肯来这里,我将公开指出那些告诉我说你在阴谋反对我和我军的人的名字。”对此,克利尔库斯说,“我要把他们都带来,而我这方面也要告诉你说我所听到关于你的谣传是哪里来的。”

当面对质,不过阴谋论者可不想这样。

这番谈话之后,蒂萨弗尼斯表现得十分亲善,于是请克利尔库斯留下来,并宴请了他。第二天当克利尔库斯回到希军营地时,他不但塑造了他和蒂萨弗尼斯非常和好的清晰形象,并汇报了他所讲的话,而且说蒂萨弗尼斯所邀请的人必须到他那里去。希军当中,无论谁,若是判定有诬告行为应当看做是希军的奸细和敌人而受惩罚。这时克利尔库斯猜疑这些谣言的制造者是梅浓,因为他晓得梅浓多次陪同阿里柔斯跟蒂萨弗尼斯会谈,而且还在领导反对他本人的组织,阴谋打倒他,想争取到全军从而牢牢地得到蒂萨弗尼斯的友谊。但是克利尔库斯想要全军忠于他,并排除这股抗力。至于士兵们,有些反对克利尔库斯的建议,力劝不应让队长、将官们都去,不应该信任蒂萨弗尼斯。但是克利尔库斯强烈坚持,直到达成协议去五位将官和二十名队长。随行也有约二百名士兵,打算去市场。

有所反对。怕是阴谋。

当他们到达蒂萨弗尼斯的门禁,将官们被请进去一一彼奥提亚的普罗克西努斯,塞萨利的梅浓,阿卡狄的阿基亚斯,拉孔尼亚的克利尔库斯和阿加亚的苏格拉底一一而队长们则在门口等候。过了不一会儿,一声号令,进入里面的人便被抓起来,而外面的人被砍倒。跟着便有些波军骑兵在这个地带驰聘,见到希腊人便杀死,不管是奴隶还是自由民。希军从他们营地看到这些骑兵来回奔跑很是纳闷,不知他们在干什么。此刻亚卡狄人尼卡尔胡斯奔逃到营地,腹部受伤,手捧肚肠,说明了刚才发生的事情。这时希军一齐赶紧武装起来,大惊之下以为敌军会马上杀向营地。

果然是阴谋。波斯欺骗了希腊雇佣军团。

但来者并非全体;只有阿里柔斯、阿尔陶组斯和弥特拉达特,他们是居鲁士生前极要好的朋友。希军翻译官说他也看见并认出来一人是蒂萨弗尼斯的兄弟。后面又来了其他波军,身佩胸甲,数达三百人。这帮人一靠近,便让当场所有的希腊将官或队长走上前去,以便宣读国王的一份旨意。当下从希军行列中,守护之下,走出两名将官,奥尔科美努斯人克里安诺和司腾法利亚人索菲涅图斯;雅典人色诺芬也跟上来想了解普罗克西努斯的命运。这时客里索甫斯正值随同去买给养的人前往一个村庄。当希军前进到可以听到的距离,阿里柔斯便说道:“诸位希腊人,克利尔库斯违反盟誓破坏休战,罪有应得,已经死掉;但是普罗克西努斯和梅浓,因为告发了他的阴谋,受到崇高的礼遇。至于你们,国王要你们的武器。他说那是他的,因为它们原属他的奴隶居鲁士。”对此,希军以奥尔科美努斯人克里安诺为代言人回答如下:“阿里柔斯,你这最最下贱的人,和其他各位曾是居鲁士朋友的人们,在天神或世人面前难道你们不惭愧吗?在对我们发誓和我们一样认清敌友之后,你们出卖了我们,而和蒂萨弗尼斯那个毫无天良的恶棍搒起手来。不但伤害了你们当时共同明誓的人员,而且也出卖了我们这些其余的人,勾结敌人来反对我们!”阿里柔斯说:“但经证明好久以前克利尔库斯便在阴谋反对蒂萨弗尼斯和奥戎塔斯及我们这些跟随他们的人。”这时色诺芬开言道,“那么,好啦,若是克利尔库斯真地在违反誓言破坏休战,他罪有应得;因为违誓者理应灭亡。但既然普罗克西努斯和梅浓是你们的恩主、我们的将官,请让他们来这里,因为他们是双方的朋友,他们会尽力给你、我两方提出最为良好的建议。”对此,波军无言答对,彼此谈了好长时间之后便走开了。

色诺芬做了很正确的建议。

将官们被抓起来之后,便被带到国王那里斩首处死。其中之一,克利尔库斯,熟悉他的人都公认他极为能征善战。首先,在拉西第蒙人和雅典人交战的整个期间,他都参加了。和平以后,他立即说服他的国家色雷斯人伤害希腊人,并且在极力说服斯巴达监察官①之后,便出海去攻打住在刻尔索尼斯和佩林图斯那边的色雷斯人。可是当他已经离开之后,这些监察官为了某种理由改变了主意,想把他从科林斯地峡召回,他拒绝再服从,而毅然驶往赫勒斯滂。结果他被斯巴达当局以不服从命令罪判处死刑。流亡在外,他来见居鲁士。他说服居鲁士的道理别处另有记载②。总之,居鲁士给了他一万达利克,但收到这笔钱之后他并不去追求过闲散舒适的生活,而是用它征集了一支军队去攻打色雷斯人。他在战场上战胜了他们;自那以后千方百计地劫掠他们,并继续打到居鲁士需要他的军队。于是他便回来,仍然是为了战争,这一次是跟居鲁士一起。

回顾克利尔库斯与居鲁士的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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