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大脑飞速运转着,思考自己是选择住在公司还是住到外面去,住在公司的话,可以省不少费用,除了一两百的管理费和一点水电费,我几乎没有什么其他开销,坏处是和一群不熟悉的异乡人住在一个房间里面,总是心有不甘,就算是屌丝,内心深处也是保有上海男人的虚荣心和高傲感的。如果住到外面去,舒服当然舒服,但是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租金的行情估计也要在1500以上,虽然有几百元的补贴,但是总的开销还是很厉害,乐观的话也要盘剥掉三分之一的工资。
这真的让我很纠结,所谓一分钱逼死英雄好汉,况且我不知道我怎么开口向老妈提这件事情,只是心里,真的真的有冲动很想搬出去。我再也无法忍受在那样压抑的空间里面生活,父母的绝情、奶奶的事情,只是那最后一根压垮我的稻草,这一点是我绝对肯定的。
想着想着就到了车间,自己却依然没有答案。我坐在会议室里面,让妹子们一个一个进来谈心,前几个妹子,在得知自己被正式录用的消息后,都只是笑一笑,我说了些欢欣鼓舞充满正能量的话,让她们继续努力,心里却知道,他们只关心每个月收入多少,至于是不是能体现自己的价值,根本不重要。最后,我手上就只剩下矮妹和那两个被淘汰的妹子了。我想了一下,把那两个被淘汰的妹子都喊了进来。
一个妹子是重庆的,一个妹子是河南的,她们进来后坐下,眼睛直溜溜的看着我,似乎窥见了接下来我想要说的话。我喝了一口茶水,咳嗽几声,严肃地说:“你们这次成绩,很不理想。”说完把试卷摊平放桌上,示意她们自己看。我等待着,没想到她们只是看了下成绩,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等待我下一步举动。我又把不予录取通知书递给她们,顿了顿,克制内心地惶恐说:“你们没能通过考试,试用期无法正式转正,希望你们今后……”话还没说完,河南妹子竟然站起身来,我结巴地说:“你···你想干吗?我话还没说完呢。”她愤怒的言语击穿我的耳膜:“你这家伙废话那么多干吗?不就是想赶我们走嘛!”说完拿着通知书起身离开了会议室,我追喊道:“手续,别忘记办手续。”重庆妹子见状,也猛然起身跟在河南妹子身后,拿着通知书也离开了会议室,临走时那恶狠狠的眼神,让我永生难忘。我摇摇头,又暗自庆幸她们只是拂手而去,并不是给我扇两巴掌。
我冷静了两分钟,缓缓走出会议室,把矮妹叫了进来,随手又合上了会议室的门。我让矮妹坐下来,矮妹身体微微颤抖,慢慢地坐了下来,可怜巴巴地看着我,那是小狗的眼神。我看她忐忑不安的模样,笑了笑,想缓和一下现场的沉闷气氛。矮妹见我笑了,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我慌了,她怎么就哭了,我话还没说呢。我把会议桌上的餐巾纸递给矮妹,让她把眼泪抹掉。
矮妹小心翼翼的抽出一张纸巾,鼻子缓缓抽动,轻轻地说:“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自己肯定没通过。”我忍住笑,反问她:“你怎么知道自己没通过,我还没说什么呢。”矮妹瞪大眼睛看着我说:“你刚才是先把通过的人都叫进会议室,然后把没通过的人叫进去,我是最后一个被你叫进来的,肯定是没通过的。”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看来矮妹在外面一直注意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我更加确认她是很想留下来。我把成绩递给矮妹,指了指说:“诺,废话少说,你自己看。”矮妹接过来,从上到下查找自己的名字,终于看到自己的成绩,62分。瞬间转涕为笑,却又不放心,抬起头看着我,用蚊吟般的声音问我:“那我能留下来吗?”我看见她眼角的泪痕,有点心疼。我用很肯定的语气对她说:“你的成绩确实不太好,但是及格了,所以这次能够通过试用期。”这下矮妹彻底放心了,眼泪却又流了出来。
我搞不明白了,又递了一张纸巾给她,矮妹嗔怪道:“你个坏人,那你为什么按这样的秩序来通知?”这声音柔软轻盈,如百灵鸟一般飞过我的头顶,我全身有种酥麻的感觉。迷茫中竟然产生了一种幻觉,一种想要保护她,把她当成自己小妹妹的英雄气概。我不敢放矮妹出去,她的眼角还有泪痕,我怕她出去会有风言风语,那就不好玩了。我站起身,招呼矮妹帮忙一起把椅子放好。矮妹忙不急地起来,和我一起将椅子塞进会议桌下面。
就这么各自搬了一圈,我们在圆角处碰头,矮妹的眼泪已经风干,我竟然在她身上闻到了处子清香味,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经突然短路,贼心一起,左手忍不住猛的往她娇小的臀部拍了两下。拍完便后悔了。
矮妹触电般的往旁边一躲,转过身来,彷徨得看着我,牙齿紧紧咬住嘴唇,身体颤抖起来。我自己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到,心砰砰砰的乱跳,怕她突然尖叫起来,毁了我在电子厂的一世英名。好在她并没有叫,透过她明亮的双眸,我看见一只大灰狼,我就是那只大灰狼。
在电子厂这段时光,让我的应变能力强大起来,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困境,我急中生智,面不改色的笑对矮妹,用语重心长的口吻说:“你就是胆子太小,对自己没信心。”我又故意拍拍她的肩膀说:“我对你有信心,你要加油。”我极力淡化刚才的动作,又话中有话的说,你这次成绩其实是不合格的,但是我看见了你的态度,工作的态度以及对工作的渴望,这一点很重要,放在别人手上,你肯定就卷铺盖走人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我的语音加重,目光狼性般紧盯着矮妹无辜的眼睛。矮妹毕竟胆子小,被我吓到了,点头承认:“我是害怕你不要我以后,别的厂也不要我,因为我······我长得太矮了。”“我太矮了”几个字说得太轻,我却听得一清二楚,我能感受她的痛楚。我的手轻轻在她的小小肉肉的肩膀上面来回揉搓,突然有点厌恶自己,觉得自己如此的卑鄙。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我放开摆在她肩膀上的手掌,用狼一般的眼神继续看着她,说:“去干活吧。”又半开玩笑的打趣:“别忘记你欠我哦。”矮妹点点头,走出会议室。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强调矮妹欠我这件事情,只是我确实这样说了,也这样做了。矮妹虽矮,却是藏肉型的体型,她的香肩那么柔软,小屁股那么有弹性,和她那娇小身躯不匹配的是还算挺拔的胸脯,都让我心猿意马。隐约觉得自己在放一根很长很长的线,用kds的话说,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只是什么时候将军,对于那时的我,只是虚无缥缈的存在着,我偶然暴露出来的狼性,依然隐藏的很深,很深。
我闻了闻自己拍过矮妹的手,又不自禁得摇了摇头,含着微笑走出了会议室。任务完成,看看时间也不早了,车间的妹子们有条不紊的工作着,倦怠之心顿起。走进办公室,老牛又不知道去哪里了,我顺势霸占了他的电脑,泡了杯茶打开宽带山,想就这么混过一天算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尤其是对矮妹的暧昧挑逗,我只想上山发个帖子求求攻略。可是还没安心的发完一个帖子,那两个试用期被淘汰的妹子闯进来了。我连忙起身,她们板着脸走到我面前,我被这架势震撼到了,躲开她们把办公室门合上,让她们先坐下。她们找了座位坐下,满脸怒气却不说话。我让自己要冷静,告诉自己不要先说话,先听她们说完了再根据实际情况来应对。
策略上,这就叫做,敌不动我不动。空气仿佛被凝结,安静地只有我们三个人的呼吸声。我的大脑飞速转动,看这情形是来者不善。两个妹子已经把衣服换好了,估计在我和矮妹暧昧的时候,他们回宿舍换的。河南妹子穿着一件豹纹长袖T恤,下身是黑色牛仔裤,脚上穿着平高根的黑色皮鞋,到是还算搭配。
重庆妹子就不行了,穿了件邋遢的旧衬衫,下身是一点都不搭配的宽松裤子,脚上是一双凉鞋,没有穿袜子,我看见脚趾缝间有些许黑黑的污垢。就这么对峙了几分钟,河南妹子忍不住了,嚷嚷道:“你给我们一张通知单就这样把我们赶走了?”重庆妹子没有说话,附和着她一个劲点头。
我说:“你们不要那么激动,每个公司都有试用期的,通过就留下,不通过就结束,这个是游戏规则。”河南妹子说:“你给我讲清楚,我们不懂什么规则了。”我耸耸肩,表示无可奈何。河南妹子不依不饶,竟然开骂:“你这算什么意思,你回答我们。”
我和河南妹子接触虽然不多,其实对她印象还算可以的,应该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呀,没想到关键时刻倒是个狠角色。我有点心慌,这种场景我还没真正应对过。但是心细的我,发现重庆妹子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丫。我灵机一动,顿了顿,没有接河南妹子的话。我思索着也许该从重庆妹子这里先下手。
重庆妹子叫做周菊,我叫了她的名字,她抬起头,有点紧张。很好,她紧张我就不紧张了,我慢条斯理的说:“小周啊,如果你现在和她是来找我吵架来的,那对不起,我没这个空,你们觉得公司做的不对,可以找讲理的地方去,但是别来找我。”重庆妹子看着我,没想到我会主动先和周菊说话而不搭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我,回过头看河南妹子。
我不容她求助,紧逼她:“你别看别人,你回答我问题。” 河南妹子开始嘀咕,我板起脸:“麻烦我在和她说话,请你尊重别人。”重庆妹子见我板起脸,不让河南妹子说话,急得不知所措。我说:“你别急,慢慢说,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来和我吵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