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活在別人記憶深處

早起天晴,我把囤了兩天的衣服從髒衣籃裡拿出來抱了個滿懷。洗衣機一圈一圈不知疲倦地工作,心情在稀釋了的清新檸檬洗衣液味道中漸漸充盈,連同地板上陽光的影子也開始跳舞。

在陽台上晾衣服,母親在廚房做飯的香氣使我恍惚,隔壁鄰居家爸爸在教育兒子寒假作業沒有好好寫毀的是自己又不是老師沒聽過掩耳盜鈴的故事嗎?我暗自好笑,偷偷跟母親說「哪個小孩子愛寫作業啊,我小時候也不寫作業,每學期開學還要在老師跟前撒謊找藉口,可我以前成績不也照樣很好嗎?」

以為母親會覺得好笑,沒想到她卻突然生氣了,說我「你就是這麼糟塌你自己的嗎?你以前寫作業都要到好晚,你爸還監督你寫作業你是不是都忘記了!你怎麼對得起你爸怎麼當得起他的喜歡!」

我很委屈,我沒有想到「不完美」的自己居然這樣讓母親生氣和失望。過去似乎會美化和虛焦。活在別人記憶深處,然而真實的我們早已離題千里。


江南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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