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然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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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早起时，看窗外有些雾气，寒意未退。出了门就向田里走去，桃花、梨花、各色的野花都在开，远山还有远山上的佛塔也有寒意，一切静悄悄的，有点寂寥。不知名的鸟鸣声总让我的思绪时断时续，咀嚼着这种味道，我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二

太阳升起了，只是一个淡淡的圆的轮廓，渐渐变红，仿佛一位画家在着色，就像莫奈的《日出印象》。

三

将一趟趟的学生送上校车，车沿着萧然山迂回前行，送到他们家门口，很小的学生要送他们过马路。面对他们是谁都会软下心来，听着他们对我说，老师再见！握着他们嫩嫩的小手真感到幸福，这些可爱的小生命。在车上看太阳缓缓下山，一天的工作就结束了。也许明天又是这样的一天。

四

回来时，已近子夜，渐近村落时，路灯已经熄灭。仿佛一头扎进这无边的黑暗，白天熟悉的村落猛然陌生起来，有一丝恐惧。仍是一个人，没有人陪吗？没有。我真的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了，左拐的路口怎么还没到呢？是不是走过头了呢？可是不才一会吗？不愿回头，直觉告诉我路口就在前面。还是走，仍旧走，终于在左前方似乎有一线光亮，是的，在仅有的光线中我看到了那个大招牌，左拐进去，仍是瞎黑一片，过小桥，河水无声，拐了几拐，就到了楼下，开门上楼轻手轻脚生怕吵了熟睡的人，再开门，进屋坐下，喝了口洋河酒，又看了一会莫言的《蛙》，就睡了。

五

不知为什么电影《孔子》我看了不下十遍还是看不够，不知为什么。难道因为自己说过自己是天生的教员之才吗？尤其电影中周迅扮演的南子对周润发扮演的孔子说的那句话，让我反复咀嚼：世人也许很容易了解夫子的痛苦，但未必能体会夫子在痛苦中所领悟到的境界。而我们这些以写作作为归宿的人不正是在痛苦中领悟境界吗？我们这群灵魂的无家可归者，天涯的游子，网络的漂泊者。

六

我以为不论到什么时候，两人起初的相遇，即便心中有爱，所表现的方式也是欲说还休的，直接的表白尽管让人明朗，但有时也易流于轻浮。越是爱的深，那爱越是迟迟未开口，当两人灵犀相通的那一刻，还需要你说吗？

写于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