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中秋节,依然陪父母过,父母在,我们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有生的日子多回家看看,陪陪父母,也是对故乡另一种放式的惦念……
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上周末陪父亲在医院度过,这周赶在中秋节拖儿带女依然挡不住回家的脚步……
父亲呆呆地坐在屋前的走廊里,母亲陪着我们唠嗑……
我静静地听母亲聊着家长里短,眼睛盯着门前的水泥地,门前的水泥地裂开了龟纹,靠墙的预制板被昨日的细雨浸泡后像一块脏了的抹布,充满了岁月感。
回忆像打通了一条隧道,瞬间回到了年少的时光……后院的嫂子从打麦场回来,头上粘着麦芒,身上混着泥土和麦香,端着一个大黄瓷碗喝着粘稠的玉米粥,掌窝里攥着两个黄馍馍,就坐在这个预制板上夸张的讲着隔壁村这个那个的传奇故事,讲到尽兴处总能听到抖音上那经典的笑声,饭也顾不上吃,手一抖馒头脱手滚出好远,笑着追着馒头,拿回来后吹吹上面的土,继续吃。直聊到声音越来越低,碗里的饭疙粑干的粘在碗上,回家吧,明天一早还要去地干活……
‘’妈,那个嫂子呢?‘’‘她呀,前年得了糖尿病,病发脑梗塞,已经去世了’。‘’嗯,是吧,太突然了。‘’要是活到现在也89岁了。‘’妈说,‘’你都四十多岁的人了‘’。是呀!路灯下的那个空空的预制板,湿湿的,凉凉的……
忽然觉得近在咫尺,又是那么模糊不清,门前的枣树,屋后的石榴树,曾记得放学回家,家里没人,偷偷地爬上枣树摘枣吃,慌忙间跌落下来,留下了鲜红的血和腿上永远的疤痕……曾记得夏季的故乡地上的土热的烫脚,依然光着脚丫子在地上跑,曾记得瓢泼大雨的下午一群孩子们来到屋后的大坑里,挽起裤脚抓泥鳅,网鱼,看着伙伴们都满载而归,我总是两手空空……一物一什,满满的都是回忆……
忽然孩子们打闹着来到了身边,姐姐家的孩子已经二十又几,弟家的孩子也已十几半大小伙了,还有我们家的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恍惚就在昨天,恍惚是那个年代的我们,无忧无虑,叽叽喳喳……
下午陪大姐到地里转转,地头的老槐树早已不见了,大姐顿时也很伤感,诉说着老槐树的故事……路边三五成群的年轻人,依然在谈论着东家长,西家短,但是已经物不是物,人也不是人……
岁月如梭,转眼我们已步入中年,父母日益老去,孩子渐已长大,恍然如梦,我们已不再年轻……
父亲仍然呆呆地望着屋前,母亲仍然唠叨着家长里短,我早已泪眼婆娑。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任务和使命 ,将来不迎,过往不恋,当下的每一个瞬间就是生命的唯一瞬间。莫道花开浅,本就了无间。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故乡的影子越来越远……
2019年中秋节祝福我亲爱的朋友们随遇而安,默默释然,活在当下,幸福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