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起来、每个人都顶着一双肿泡泡的眼睛、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大姐、你那眼睛太逗了、”小风捂着肚子道
“行了、少贫、说我来着、你还不是、”小秋给了小风一个白眼道。
“哈哈、眼睛、眼睛都看不见了、眯成一条缝儿”小风到
“你再取笑我、我让你取笑我”小秋作势要打小风，小风急忙跑掉。这两人倒是、小落心里想着。
大家吃完饭后便准备出门干活、留下了林一叶和林小落。“你身子骨才好、今日就休息、养养身子。”林大元道、
“嗯、好的、”小落点点头、确实、这具身体长年累月的吃不饱、走起路来都感觉是飘的、 感觉随时要倒下一般、一阵风都吹的跑、小落惜命的很、可不想又一命呜呼了。
昨日没留意这屋子、今天仔细看了一眼、一口锅、两张床上放着几床缝缝补补的破被子、地上一口破烂不堪的柜子，一张随时要倒的桌子旁边放着四张凳子。还有这四处漏风的茅草屋、墙角还放着一口有缺口的水缸、汗、这确实够穷。
“你在发什么呆呢”林小落走到林一叶旁。
“姐姐、我在看隔壁家的周林、”一叶用小胳膊指着旁边的那人道
林小落顺着手指看了过去、便看见了隔壁家周林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看书、朗朗读书声传来。这小子、原来是羡慕别个有书读。
林小落抚摸着一叶的头道“等以后咱们有钱了、就送你去上私塾、好不好”
一叶没有说话、沮丧的低着头。小落想着一叶应该是想着自家现在饭都没得吃、哪还有钱上学呀。
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好、林小落只好留在家里把卫生干了一下，看着破破烂烂的都想把他扔了，可想着家里.....也只好忍忍，看时间还早、让林一叶带着自己到山上去摘了些野菜、
“我怎么瞧着都长的一样呀、”林小落看着这些野菜、忍不住纳闷道
“姐姐、你没怎么上过山、肯定很多不认识、我来教你吧、这个是蒲公英、这个是灰灰草、还有这个是荠菜......以前我经常跟着二姐姐到这山上来、我还知道还有几个地方还有野菜、咱们把这的摘完了就去那边看看吧。这个时候只能找到这些了、还有很多都被别人捡了去.....”林一叶撅着屁股在前面一本正经的说道着。
林小落看着只有三岁多的林一叶懂得这么多、鼻子瞬间酸了下来、强忍着酸楚、不让泪水掉下来。这都是穷惹的祸。才让这小小年纪的小孩如此懂事。
“三姐、你快点呀、去晚了就别别人摘了去了。林一叶冲着发呆的林小落道。这三姐似乎傻了些。
“欧、好嘞、马上来。”小落反应过来追上林一叶道
“我给你讲哟、一会儿去的地方人比较多、你看见了野菜动作要快一点、不然就被人抢了去、知道吗”林一叶一手挎着篮子一手拉着林小落的手道。
林小落点点头“嗯嗯、好的”
去的时候人确实有点儿多、都是些5.6岁的小孩、山上野菜不多、都已经被人摘得差不多了、林小落觉得摘得差不多之后就领着林一叶回家做饭、
林一叶一路上碰到一个人打声招呼、林小落一直有社交惶恐的毛病、见林一叶打招呼、她便对着那人笑。终于到家了、脸也感觉笑僵了。
我个祖宗、这林一叶也忒会社交了、一路走来、他逢人都要说上两句、也不嫌累。
刚做完饭没过多久，林大元一群人就回来了。
“终于到家了啰、吃饭啰”小风挽着袖子走到水缸跟前舀了两瓢水在盆里就招呼大家来洗手。动作是一气呵成、要多熟练有多熟练。
“今晚上吃什么呀、小落”小秋走过去把锅里的盖子揭开、一锅玉米糊糊、再加上几个窝窝头和两碗野菜。
“不错、瞧着就很有食欲、一会儿多吃一点、”李氏笑着道。
这是小落第一次吃窝窝头、咬了一口、只听见牙齿嗝滋的声音、真TM硬、又去夹了一口野菜、吸了一声、真TM难吃、野菜苦涩中夹杂着咸味、还真的是难以下咽、算了、只有喝碗玉米糊糊了、喝完感觉肚子还是空空的、想着一人只有一碗、算了、做人要能屈能伸、这不是讲究好不好吃的时候了、填饱肚子最重要、于是又拿起了窝窝头痛苦的啃了起来。
林大元瞧着这小落痛苦的表情、叹了口气道“都怪爹这个病、挣不了银钱了、只能让你们跟着我受苦、”
小秋见着这林大元伤感起来。急忙安慰道“爹、说这些做什么、不苦、一点儿都不苦、比起在林家老宅我们安逸多了、不用再整日里担惊受怕的、不用再怕这奶奶的鸡毛掸子了。”
“让你们受苦了、”这林大元听见一向懂事的女儿这么说、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刚开始还是嗡嗡声、一伙儿就抱着李氏嚎啕大哭、这一哭又把林家人惹哭了。
小落看着一屋子人又在哭、想着、许是压抑久了、哭出来就好了。
过了好一会儿、“都怪我、又害得你们落泪......”林大元不好意思道、
毕竟当着这么多孩子的面、怪难为情的、刚刚是听见女儿说林家老宅的事、忍不住情绪、想着往日里一直拼命干活挣钱、他一直觉得让孩子们过的好一点、有吃有住有穿、孩子们就会觉得幸福、哪知道他们情愿来到这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好的地方。看来之前在林家老宅、过的有多么压抑。
再想着父母对他们的抛弃、见死不救、林大元想不通、同样是儿子、他们对自家怎么就狠的下心来、他自问在林家老宅、不说有什么功劳、苦劳也有吧、家里的地是谁做的、家里的柴是谁披的捡的、是谁冬日里不顾寒冷还坚持去猎猎物......
“大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咱们有手有脚、又不懒、”李氏把手放在林大元肩上、拍了拍、安慰道。
林大元瞧着李氏不知什么时候、眼角已经长起了皱纹、脸色也是蜡黄蜡黄的、想着她刚进自家家门时、是多么的有活气、皮肤是那么的水嫩、都怪自己、没本事、
“会好的、会好的......”林大元抓着李氏的手喃喃自语道。
李氏“今日得了点银钱、明日小秋去村里买点肉和面米回来吧、一叶和小落身子骨刚好、刚好咱们也很久没有改善伙食了，”小秋点点头。
林小落把村里的情况摸了个大概、牛瓦村、有48户人家、村里是穷多富少、平常靠吃野菜为生、但是林小落家里是最为贫寒的、别家是偶尔还可以吃肉、而林大元家是顿顿野菜窝窝头。别家好歹有几亩良田、林小落家里是只有两亩沙田。
小落再看看屋子、心里想到、算了、先把住的问题解决掉吧、这马上大冬天来了、这屋子估计大雪一压就倒、得像个法子。
晚上林小落趁着林小秋几人睡着了、便对着林大元与李氏道“爹娘，这次我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后就想通了，爹娘，眼下咱们这样行不通的、你看这矛草房、眼下是秋天，我们还可以扛过去，可到了冬天呢，大雪压下来、咱们怎么办，”说完一阵风吹过、众人觉得有点儿刺骨、看了看四周还有的地方在漏风，秋天都觉得刺骨、到了冬天、不知道......
林大元与李氏沉默着、
林小落接着道“爹娘，我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看到了许多的新鲜事物，都是我们这没有的，还有一老爷爷告诉了我很多本领，他告诉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会大祸临头，你们是我家人，我告诉了你们，我希望你们要严守口风”
林大元与李氏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林一落。“这.....这.....这......”
林一落只好解释道“老爷爷说我寿命未尽、就让我回来了、我在回来的途中看到了许多我们这看不到东西、我就悄悄的学了些、所以、爹娘、你们一定要保密、连姐姐们都不能说、这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
林大元点点头、“老天爷这是可怜咱们呀”李氏在旁边抽泣着
“爹娘、很多事情还是要由你们出面、这样省了很多麻烦事、要是有人问起来你们就编个由头圆过去。”林一落道
林大元与李氏点点头。
“爹娘、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出去帮工挣钱、而是要把咱们的屋子弄好、眼看着冬天就要到了、咱们得把这个冬天熬过去、”小落道
“可......”林大元犹豫道、可是家里没有银钱和粮食了呀、得趁着秋收季节赶紧挣一点钱、不然到时候又没有钱......
小落知道林大元夫妇的担心、“爹娘、粮食咱们可以去挖些野菜回来、可没有住的地方、冬日里怎么办、万一大雪压下来.....咱到时候生病了不是更麻烦、”
以前在老宅、虽然冬日里吃的不多、但是没有挨冻、再想着前几年村里有涨寡妇就在冬日里房子被大雪压垮、第二日人没有再起得来。越想越觉得、自己怎么就没有想道这一点上去。于是点点头。
“明日就让大姐不要买肉了、全部拿去买面米吧、我在那里学到一个修房子的方法、明日咱们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