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夏夜,听不见一丝的虫鸣,只有空调风扇的呼啸声,可能这就是城市的夜吧,虽远离灯红酒绿,心里却依然没有安宁。
哦,对了。今天是我生日,29年前的今天,我第一次对这个世界发出哭喊,第一次呼吸到了这世界的空气,据说也是一个宁静的夏夜,但是有虫鸣,有蛙叫,甚至还会有猫头鹰的呼噜声。
忙碌的我已经忘记了这样一个日子,不过还好,其他人也没有记得,如果有人记得你全部的生日,我想那应该是件很幸福的事。
这不是我混的失败,只是习惯了不去声张,如果你硬要说是,好吧,这可以算一点,但不是全部。
我出生在一个小村庄,应该算是个富裕的家庭,因为几乎每天都会有村里叫不上名的亲戚来蹭饭,但不是个和睦的家庭,因为父母的争吵声永远大于他们的欢笑声。好吧,不得不承认,我的父母就是一对奇葩,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奇葩,但凡跟其他人过,肯定都是悲剧收场。
我父亲是一个极度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很难听见他说一句好话,但为人特别仗义,待人真诚;我母亲呢,是个神神叨叨的农村信徒,什么都信,怎么形容呢,就是手拿浮尘敲木鱼,抱着圣经供天地。真的不知道他俩的共同语言除了吵架还能又啥,我就是在这么一个环境下成长起来的。
如果要回忆童年吧,除了和玩伴的快乐时光,其他时候都会被当成怪胎来看待,毕竟我被我妈影响着,万幸这些信仰都是劝人向善,所以即便被很多小孩一起围着我喊“你是神精病”之类的,我也没有去记恨过。
其实这样也不好,太包容了就容易懦弱,呃,我觉得我小时候就很懦弱,不敢和别人打架,因为怕损失功德,不敢去骂人,怕上帝惩罚。这些神们整天没事干就知道看着我,我也乐此不疲的被“他们”看着。
每个人都有缺点,性格上的缺点就比较麻烦,比如我爸,嘴里没好话,心里太实诚,终于被坑了,那时候对钱没啥概念,只是知道那一下,我就家道中落了;在看我妈,可能是信仰太多了,非常容易的就走上了直销道路(洗脑模式就是传销的),一把年纪了,非要活出自我,创造价值,争做新时代女强人,强不强我不知道,只知道她每天早出晚归的,经常出去学习,比上班还勤。
当这样的两个人遇见一起,同时加上这样的两件事做催化剂,那产生的化学反应可算是非常剧烈的。而我呢,正好到了叛逆的年纪,虽然不非主流,但也是各种看不惯他俩。于是乎,家里变得非常热闹,经常出现,两两吵,三三互吵的景象,如果是现在,我一定搬个小板凳,带上瓜子和茶来看这部乡村家庭生活剧。
虽然我叛逆,但学习从来没操过心,稳居班里前列,虽然他们没给我个安静祥和的家庭,但起码给我了个相对聪明的大脑。不过,这样的结果就是,中考志愿,我自己填的,直到我中考结束,考上重点高中,他们都不知我啥时候报的名。
有一对心大的父母,给你的好处就是把你也练的心大了,你要是心小一点,根本活不过16岁。
其实中学时代没什么可说的,无非就是学习和玩,叛逆和情窦初开。我那时也一样,喜欢过很多女孩,最后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就是我后桌,瘦瘦的,小小的,每天上课我都会侧着身子坐,两个胳膊肘一边搭在我桌子上,一边搭在她桌子上,看着黑板,也偷偷看看他。
怎么说呢,好学生可能就是有这点好处,你都会,老师也就不怎么去管你,而且我还可以给她讲题,也算是同学之间的互帮互助,团结友爱。
中学时代的小暗恋,基本都是玩闹,即使好了,也会因为你上次借我的橡皮没有还而尴尬分手。我就不一样,我还没好就分手了,那时候我会把心里的暗恋偷偷写在日记里,后来被人偷偷看了,还把内容偷偷告诉了我后桌,于是她就偷偷跟我划清了界限,以致于毕业前期流行的同学录,她都没有给我写。
高中时代就比初中要高级多了,这时候孩子略显成熟了,也比中学自由多了,当然一个一个的小戏精就开始各种演了。
比如恰逢同学少年,小娘子在操场跑步,小少年在后面一路追求,最终表白失败,跪地仰天长啸“啊......”声音足以惊动办公楼某位正在打瞌睡的主任;再比如某位懵懂少年,深陷网游无法自拔,逃课三天终在网吧被擒,为躲避处罚,陡然玩起了抑郁,要死要活的,最终学校担心出事,就不了了之;还比如,班级里惊现三角函数关系,为一妙龄女子,两男大打出手,女子哭天抢地,最终跟胜者双宿双飞去了.......
怎么说,我高中时代的故事,如果展开写,不亚于一部八十集大型都市校园青春言情励志孽债情缘热血动作冒险玄幻仙侠剧。那你要问了,我在做什么?好好学习吗?当然不是,真相是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高一的时候,喜欢了一个姑娘,有一天,喝了一斤白酒后,被宿管抓到一顿检讨,但那时候我已经醉的天旋地转了,那天是我人生第一次搂着老师喊“兄弟,我错了!”之后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不过好在有一个宿舍的人帮我回忆。
“你喝多了,我在下面把你拖上去的”这是我的下铺;“你非要从床上往下爬,我玩命拉住你”这是我头对头;“你差点掉下去,我伸着手推你”我对面;“你非要我打电话给xx,说你喜欢她”这是......什么情况,我好像做了某些了不得的事情。
就这样,我开始了第一段短暂的恋情,这段恋情,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喝了一顿酒,断了个片儿,就开启了个爱情,当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结束了,没吵架,没移情,没小三,刚刚维持了九十天的初恋,就这么凉凉了。
此后我一直再试图挽回,人在失去的时候,往往期望可以挽回,尤其是在没有缘由的时候,求知欲都出来作怪,让你更想挽回。
在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男生往往都是个傻子,单纯而且幼稚;女生往往心里都比较成熟,渴望美好,讨厌幼稚。你越是挽回,就会越排斥,最后不欢而散,老死不相往来,虽然没有恨可讲,但同学情是非常淡的,我想即便现在再跟xx提起我也应该是一阵恶心。
我那个时候学习不好不坏,毕竟重点高中,大家实力都很强,所以,我一直处于中游,是正经八百的中游,班里61人,我排31。
即便是中游,也有展露头脚的时候,凭借多年来失意就写作而养成的习惯,作文一直都是班里前几名,好多次,语文老师点名夸奖我作文写的好,并且当着全班面朗读,更是登上了学校的展窗。
说高中不能不说紧张的高三,在高二的暑假里,对于高三的期待,我是一点儿没有,因为我正在家里养伤,出些意外,在床上躺了俩月。当我拄着拐步入高三的阶梯时,同学们都惊呆了,纷纷上前关切询问,如果不是笑的太大声,说不定我真会感动。
在这个高三大家都恨不得把时间放缓的时期里,我又一次搞对象了,只不过这次的对象有些不地道,她是初恋的闺蜜,有点儿现代情感故事的味道。
可能是我在上一段感情失意时,找她倾诉的太多太多了吧,我们从倾诉感情到探讨学习,从喜爱的音乐探讨到人生道路,一旦你和一个女孩聊起了人生,那么你们的关系就只剩一张窗户纸了,就看谁先捅破了。
本来计划高考结束再去捅破的,可内心缺乏感情滋润的我,犹如旱苗盼春雨般渴望着爱情,哪等的了这几个月,一天都是一种煎熬。终于在一个安静的晚自习,我偷偷的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开始双方还有些扭捏,可后面就落落大方了。我不要脸的第二段恋情开始了。
这个感情夭折的比较快,还没有任何甜蜜呢,就彻底崩盘了,原因太简单了,因为我注定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思想简单,但内心很躁动,说白了就是作。于是乎,第二段再次告吹。
后来可想而知,再次渴望挽留,再次被排斥,再次失意写作,这次都上了qq空间排行榜了。而那两个被我祸害的姑娘,组成了阵线联盟,从此关系更加密切。
高考季,经过了一模二模的考试,大家对自己的斤两多少有些了解了,前一月我还嚣张的说“第一志愿,清华;第二志愿,北大”。而到了这时候,我在思考,二本报哪个院校录取的几率大呢?
这时候,不得不翻过来说我爸妈,三年了,他们仍然没有任何变化,依然再相互吵架,真不知道两个年过半百的人,还争锋相对个什么劲儿。我呢,早已不再掺合他们的战争,只是回到自己屋子里,静静思考和感伤。
到了填志愿的时候了,每个人都在小心翼翼的填写着报考的志愿,有的去咨询父母;有的去找老师交流;有的跟哥哥姐姐探讨心得;而我,抱着一大本招生简章在扔骰子。
我妈这回想起关心我了,跟说“学这个专业吧,毕业以后工资高,谁谁谁家的闺女毕业后挣了多少多少钱,回家给他妈多少多少钱……”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报个这个专业的院校吧,“这有一个,学校名字还不错,在青岛,城市还不错,就是它了。”
志愿就是这么报考的,老师看了我的志愿也很诧异,“这志愿填报的,没有条理呀。”“那就这样吧。”
高考,这是一个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关卡,有的人一飞冲天,有的人一落千丈。我在考语文的时候,不知是哪来的灵感,答题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其他科目,都那样,正常发挥。
高考结束后,有的同学去旅游了,有的去学车了,有的在家宅着,有的去打工挣钱了,我在网吧狠狠的玩了一个通宵后,便去打工了。
当时在市场里做导购,老板是我家亲戚,我呢相对轻松一些,每天早上7点出门,晚上5点半回家,中午不休息,每天下午4点多的时候,都是我跟管理大姐闲扯淡的时间。她给我讲他儿子怎么不爱学习,给我讲市场哪哪个打起来,家里又发生啥事儿了......最可怕的是她们小区有个高考失利的女孩跳楼了,让我成绩出来的时候一定要挺住,别跟着跳。
一直忙着打工(臭不要脸说忙),忘了查成绩了,本身心也大,哪天出成绩我都忘了。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我独自在家,闲的无聊查了个成绩,结果很出人意料,语文超常发挥,数学考砸了,其他科目正常水平,总成绩,二本线差5分。
成绩出来,心中有一丝的崩溃,感觉本科无望了,只能读大专了,要不要复读?大专选哪个专业?数学怎么就能成这样?一大堆的疑问在我心中徘徊,最后我肯定了一点,坚决不复读。
我想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qiǎo)儿,前面提到的青岛院校居然录取我了,而就在我查这个学校的时候发现,这学校不在青岛,在郑州,我填志愿的时候看差了行,误打误撞考入了大学(本科)。
打工结束,我挣了人生的第一笔工资,并没有拿去孝顺父母,而是请好朋友们吃了一顿,大家彼此合影留念,我跟每个人都合了影,因为我将要远走他乡,以后见面会很难。好多同学自那次合影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一次都没有。
我本想临走之际去见一见她(第二个恋情的女主),可被严词拒绝了,但我没有死心,毅然从我家跑到她家附近,当时我们两家相距大概60公里。当我打通她的电话时,那头只是冷冷的让我回去,“我的天,你饶了我吧。”“你饶了我吧!”天忽然下起了雨。
之后我怎么回的家记不清了,只记得淋了好久的雨,路挺难走的,心里挺难过的,本以为了会大病一场,回到家屁事儿没有,洗洗就睡了……
最终我踏上了南下求学的列车,回首望去,熟悉的城市越来越小,熟悉的声音也越来越淡,最终只留下绿皮车的嘈杂声……况且……况且……况且……
(完)
2018年阴历五月初八
(当然未完待续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