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范漫谈西域:伏羲女娲像—古高昌国惊现人类遗传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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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鲁番出土的伏羲女娲像

在吐鲁番盆地的阿斯塔纳墓葬群中,出土了数十幅麻质和绢质的《伏羲女娲图》,它们被木钉钉在每座墓室的顶上,画面朝下,俯瞰着仰面而卧的亡人的眼睛。伏羲女娲,均为人首蛇身,交尾相拥,女娲右手拿着矩(画方的曲尺),玉臂扬起,伏羲拿着规(画圆的器具),他们画着天圆地方,为人类立着规矩。周围日月运转,浩浩宇宙,星辰环拱。这种在两汉时期盛行于中原的伏羲女娲形象,中断数百年之后,为什么在唐代西域高昌大量出现呢?而且交尾缠身的形象还和我们人类遗传密码的DNA双螺旋结构异曲同工,难道这真的是巧合吗?

伏羲女娲兄妹

伏羲,华夏民族人文先始、三皇之一,亦是福佑社稷之正神,同时也是我国文献记载最早的创世神。女娲,中国上古神话中的创世女神,是华夏民族人文先始,福佑社稷之正神。

《文选 王延寿》曰:“伏羲鳞身,女娲蛇躯。”《后汉书人表考》卷二引《春秋世普》曰:“华胥生男子为伏羲,生女子为女娲。”

在伏羲故里天水流传这样一个故事,古时世上只有一个老妇,一天,她看见一个大脚印便踩了上去。不料竟怀了孕。老妇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娃娃。老妇死后,兄妹二人靠采集、狩猎为生并长大成人。兄妹二人商量当两口之事。用石磨相合占婚,从卦台山滚石磨果然相合。兄妹成婚后繁衍了人类。相传天水一带夫妻一方亡故后哭丧时互称兄妹之举即来源于此。

伏羲女娲传说出现的地域遍及全国各地,所表现的形式多样:有说唱的形式,如《淮南子》等;有出土的文物中,如画像砖、石、壁画、帛画等。在出土的画像中,伏羲女娲的表现形式多样:有的是单体出现,有的是二人交缠的形式,还有的是他们的形体或手中所持物件的区别等。不同形式的伏羲女娲画像,代表了每个时代、文化中相异的信息。

河南出土人首蛇身玉佩

1983年,河南光山县宝相寺黄君孟墓出土的两件人首蛇身玉饰,制作于春秋早期,考古学者认为“或即传说中的伏羲和女娲像”。此二件玉饰的尺寸、材质相同,为成套之作,其造型为“人首蛇身”、“一男一女”,乃是早期伏羲、女娲的形象,应无疑义。

伏羲女娲典型的图样结构

伏羲、女娲的传说,至少可追溯自春秋之际,而流行于两汉时期。

四川成都出土的东汉伏羲、女娲画像砖,二人并未交尾;敦煌莫高窟第285窟造于西魏之时,其覆斗形的窟顶上,画有伏羲、女娲图,与成都汉砖的画像大体相似,伏羲、女娲左右单独分立,亦无交尾,应是保持早期形象。

而徐州出土的东汉伏羲、女娲图,则两尾相交,与吐鲁番所见的“上身相拥,蛇尾相绕”构图相同,则应是后来的演化形式。

从长沙西汉马王堆出土的伏羲女娲人首蛇尾图卷,西汉中期河南南阳墓室顶部的伏羲女娲画像砖,到山东武梁祠出土东汉晚期伏羲女娲石刻像等,“伏羲女娲”的背后仿佛隐藏着一种古老而壮丽的神秘力量,伴随着供奉、墓葬,成为在泥土中沉睡千年的艺术品。

悠悠岁月,时代变迁。东汉之后的魏晋南北朝,是一个水深火热的时代。战火纷飞之下,人们无法安居乐业。

在这样的情况下,祭祖丧葬也只能随着环境条件变化,不能继续沿袭汉代旧俗——墓葬艺术如果失去了“人”这个载体,那么自身也会消亡。

随着战乱,南北民族逐渐迁移,文化的大交流、大融合也为中原文化注入了新鲜血液,使汉代的经学、玄学广泛传播。在各种文化的轰炸之下,伏羲女娲的艺术形象逐渐遇冷,被世人所遗忘。

直至东汉灭亡后,一时间,世上再无伏羲女娲图。

经过了两百多年的沉寂后,盛唐之时。在两汉之际盛行的伏羲女娲形象,突然在远离中原的“塞外火洲”高昌(如今的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吐鲁番市)大量出现,并被普遍用于墓葬之中。

吐鲁番墓葬中出土的伏羲女娲图

最早的一幅在吐鲁番墓葬中出土的伏羲女娲图,是1928年黄文弼先生参加中瑞西北科学考察团时发现的。直至21世纪中叶,在吐鲁番被发掘出的40座墓葬中,70%的墓室顶部都绘有伏羲女娲图。

古时候,高昌地区居民主要是从内地迁来的汉人,总数约占当地居民总数的80%。

他们有的是为了躲避战乱,也有的是随家族早期迁入,但不变的是他们内心世代秉承的中原文化传统。而深深扎根于汉人心中的文化观念,也使得高昌地区弥漫着浓厚的汉文化气息。

因此,伏羲女娲图作为汉族丧葬文化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在高昌王朝以及后来大唐的西州建立伊始,便成为盛极一时的随葬品。

而汉朝历代重视丧葬,视死为复生,人们普遍信奉灵魂崇拜、死后升入天庭的传统生死观。

因此,将创造人类生命和宇宙万物,又能代表逝者灵魂升天的伏羲女娲图作为民族凝聚力的象征,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在墓室里悬挂《伏羲女娲图》,不仅体现了古人祈求神灵保佑儿孙满堂,而且具有希望逝者得以轮回重生的含义。

人类学家常认为丧礼起源于对死者鬼魂的恐惧。在这种心理下,汉代“事死如生”的厚葬观念得以产生,通过对逝者遗体作一番处理,举行丧葬仪式,表达死者能顺利到达另一永恒世界的美好愿望。

阴阳和合古人希望,在伏羲女娲神灵的保佑下,逝者能在另一个世界继续享受荣华富贵。这也使伏羲女娲成为阴界、阳界之间的使者,化作阴阳的象征。

在那个水深火热的年代,伏羲女娲不仅让背井离乡的汉人得到心灵上的抚慰,而且也引起了当地少数民族居民的信奉和推崇。

吐鲁番墓葬中出土的伏羲女娲图

从当地出土的《伏羲女娲图》中不难发现,图中原为中原汉族人长相的伏羲女娲已“入乡随俗”,被当地民族改造成西域本地人模样:眼眶深邃、鼻梁高挺、卷髭络腮、胡服对襟。

伏羲女娲的地方化,恰恰是汉文化扎根西域的重要标志。

艺术是心灵的产物,更是人们在特殊时期、环境下的心灵寄托。在战争频发、动荡不安的古代社会,画家们画出《伏羲女娲图》不是为了自娱,也不是为了观赏,而是为了体现普通人与天神沟通、祈求庇佑的愿望。

生命是死亡的开始,死亡是生命的结局。古人一直无声地在《伏羲女娲图》中倾注着对逝者无尽的怀念,和渴望祝福、保佑的希冀,用生命创造者的形象来陪伴死亡,渴望庇佑。

吐鲁番墓葬中出土的伏羲女娲图

直到几百年后,在尘土里被挖掘出来后,它依旧展现出令人震惊的艺术生命力。

后人往往能从这象征生命轮回的画幅中,感受古人强烈的生命意识——无论是对生者,还是死者,一样充满着热望与追求。

DNA双螺旋结构

埋藏在西域古高昌国的这些一幅幅的《伏羲女娲图》和今天人类遗传密码的DNA双螺旋结构异曲同工,有着惊人的相似,古人们冥冥当中,似乎在告诉着我们什么样的秘密,从伏羲女娲到现代人类,从中原文明到西域文化,在多元一体的中华文化之下,我们人类的文明该如何延续,我们应该把我们的目光转向这样古代西域之谜去寻求答案吧。

参考资料:

新疆青少年出版社 王嵘著《西域文化的回声》

新疆教育出版社《简明新疆地方史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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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西域老范,80后西域文化爱好者,资深中考历史研究者,专注新疆历史文化写作与中考历史教育干货,相信帮助他人就是帮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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