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父亲走了。

从入院昏迷不到一天时间,他就永远离开了我们。

    在父亲走之前就已经有很多征兆,多年的糖尿病引起的并发症导致他走路都很费劲,偶尔的上吐下泻,母亲经常劝父亲去医院住几天,但父亲很固执常说"吃点药就好了",实在拗不过才住几天。

母亲对此很恼火,常和我们抱怨父亲的任性,固执。唠叨父亲,但父亲总是默不作声。

  没想到这次一场小小的感冒,就夺走了他的生命。

    我们都疏忽了,以为又会像以前一样不会有什么事,然而这次……

    接到姐姐的电话,坐在赶往医院的出租车上,想起父亲的点点滴滴,眼泪止不住掉下来。

  父亲出生于上世纪四十年代,虽然贫穷,但他所在的村庄,还好没有遭受过战乱,说起他童年的趣事,捉泥鳅、捕鳝鱼父亲依然津津乐道,眼里闪烁着光芒!

  从我记事起,父亲为了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让我们三个孩子能增加营养,常捉来很多鱼,鲤鱼、鲢鱼、泥鳅,煎炒烹炸常吃的我肚皮浑圆。吃不完的鱼还会晾干,等到冬天烤着吃。即便马上步入知天命现在我,依然记得那种味道,那种味道与父亲忙碌的身影永远的结合在一起,在我的记忆力永不磨灭。

    父亲还会把吃不完的鱼用自行车驮到附近团场连队售卖补贴家用。家里条件也逐渐好了起来。

  在我童年时代,记得父亲总是吃鱼头,当时我问父亲为什么只吃鱼头,鱼肉多好吃啊!父亲淡淡说了一句我爱吃鱼头,我知道鱼头并不好吃。

    家里条件好些后,才看到父亲吃了鱼肉,但当时我很小不懂事并不知道其中的含义。

    直到我有了自己的孩子,在儿子很小时,我也会只吃鱼头,把鱼肉留给孩子,每当这时我都会想起父亲的话, 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

  在我的记忆里父亲忙碌的身影无所不能。夏天种地捕鱼,冬天织毛衣、毛袜子、打家具。

  羊毛被父亲捻成细细的线,绕成一疙瘩一疙瘩的,然后变成我们身上的毛衣,毛袜。穿在身上,脚上虽然刺痒,但温暖了我整个童年。

    一根根木头,一块块木板被父亲的一双巧手变成大衣柜,八仙桌,凳子,款式不好看,但做工细致,挑不出毛病,而且结实耐用。

  直到 搬到镇上,那些家具还在舅舅家里使用。

    那些日子,家里整日弥漫着羊毛的膻味和刨花的木香味,这些味道伴随我快乐的童年让我安然入睡。

    父亲走后,头七那天,在哥哥和姐夫的对话中我才知道他是不想连累我们,才不愿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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