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y第一次远行

      Amy是爱心人士送给女儿的小猫,美短虎斑,二月龄断奶送来,养至今六月龄,进入成熟期。我只是偶尔尽代为饲养之职。在接养的四个多月里,它几乎足不出户,厅堂有它漂亮的安乐窝,厅堂是它的娱乐场,它常蹲在阳台边、窗台上好奇地看着外面的世界,时常按耐不住走出去的冲动……

      下午5点半,当我推开后阳台门,Amy轻快地抢先跑上山,我本无意带它上林子,然而,瞧着它那毅然决然的神态,我便心生欢喜呼它尾随。这可是它第一次出远门。

        啊,树木竹林,云天绮霞,彩蝶鸟虫…

        Amy怯怯生生,从它那橙黄色巩膜、幽蓝的瞳孔中,我似乎感知到它对山林万物充满无比敬畏的好奇,就像我的感慨:"一切的生命如此神奇,有如安徒生的童话那般曼妙。"我通过草木的气息隐隐约约感觉来自Amy躯体内的灵知,谁又敢断言它的前世没有读书呢,它是否有八百年轮回的智慧,您我都不得知,除非我们是神。这么说若有人觉得我过于迂腐或痴愚,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它用那纤长尖细而铺张开的胡须、灵动的耳朵、敏捷酥柔的前爪,探觉周遭的新奇和危险,它神形专注的样子,时而如狡兔、时而若处子,就像人类踏上月球迈开的步履,步步都是第一步…Amy每每跑离我不足8米许,便喵喵喵呼叫几声,又跑回我的身边,真像我与哥哥儿时第一次跟着大人们走了近十多里的山路去"红岭仔"、"走牛岭"砍柴时,每小走一段路,哥哥便喊我几声,似乎生怕我在大山的晨雾中无声消弭。

      Amy的禀性是高冷的,它常在阳光下跟着自己的影子和尾巴团团转,享受着属于它自己的孤独。它和我相伴是幸运的吧,不不不,它噗噗噗跳动的真心时常紧靠着我,我反而常有被宠幸之感。真心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值得珍惜的。您瞧瞧,当我在堆好肥的地里种火龙果时,它一边前爪抓紧我的手,另一边欲帮我刨坑挖土 ,而当我光着膀子散漫地歇会儿在杂草丛中时,它便蹲在我膝前,为我们驱赶飞虫。它那么机灵,兴许它自以为也是聪慧的人类之一员,或觉得我就是它们的同类,是一只灵猫?我想,这又何妨啊。我们本是都市水泥丛林的原住民,很多时候是我们自以为很了不起、宛若世界的主宰罢啦!。天地的主宰是以宏力持无疆慈怀庇佑有情众生的呀。权力又是可什么玩意儿?是为所欲为、生杀予夺的淫威?是莫须有、指鹿为马的蛮横武断?抑或是慧照天下的爱力…?唉,跟Amy说这些,它又懂什么呢!

    当我修剪百香果杂枝时,Amy前爪趴在地上、后爪朝天,无拘无束地散发掉身心的暑躁,不时从容地用眼睛的余光瞄瞄我,就像太阳金黄的余晖晒向蜿蜒的群峦 。 Amy是如此的高傲,它并不会轻易听别人呼来唤去,反而呼唤我时显得那样理所当然。我在牙买加樱桃树下仔细端详着Amy,突发奇想,如果给它穿上巴黎百年时尚服装店订做的礼服,Amy定像一只的猫王子,而我这种自以是的人在犯糊涂的时候,也会向它身上的礼服致敬的。果若如此,还真未必能遂了Amy的心意吧,难道它那华美威严的虎斑纹比不上皇帝的新衣吗?难道山兰稻田里的稻草人穿上光鲜的名牌衣服,我们也要驻足给它敬礼,而无视健硕的耕牛和劳作的农人的感受?

      "唉,可笑之人,总有可笑的妄思。"我不禁自嘲地笑笑,并顺手攀下头顶上的柔枝,让挂在枝梢下鲜红甜香的牙买加樱桃(红灯果、招鸟果),直接送入口中……Amy喵喵喵直愣愣的看着我,习惯性地站起来用前爪轻拍我的小腿,这餐桌边讨鱼食的馋样也用到了山上来,"好啦,你这贪吃猫,也来尝尝山果的美滋吧。"它嗅探了一下,便又躺回原处,头转向高处的林子的方向,警觉的耳朵不时转动着,没有半点遗憾的神情,仿佛在说:不需要的东西不能据为己有,又有何憾呢。

      我在给果树

浇水,Am爬上旁边的陡坡玩耍,不知何故叫喊着滚溜下来,迅速跑到我身边,我抚摸着安慰它,它的毛沾了好些粘粘草青黄色的粘果。它趴在杂草地上慢悠悠地清理毛发,不一会便清理干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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