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和那人（十七）

不到两点钟，李老汉摊子前的蔬菜所剩无几，摆在眼前都是那些买菜人挑剩下的。李老汉将摊布上的完全没了品相的剩菜，用草绳捆了起来，抱到了猪肉丙的车上，“这些没人要了，你带回去喂猪。”猪肉丙看见了赶紧回谢着，掏出了一张纸币，“你看，种点菜也不容易，这钱不多，你收着。”李老汉望了望喜鹊和亚琴，两个人手里拿着用塑料盒装着的小蛋糕，一勺一勺的往嘴里送，小脸抹的跟花猫一样。“不用，哪能老让你破费了，再说，都是剩菜帮子。”

猪肉丙没多给他客气的机会，直接塞到李老汉的手里“拿着，又不是给你的，给娃娃的。”李老汉见状退不回去了，便喊着喜鹊说“喜鹊，赶紧谢谢伯伯。”喜鹊含着满嘴的奶油喊着“伯伯”，猪肉丙粗狂的回应着。

就在李老汉收拾东西，坐上车准备回去时，猪肉丙手里拎着用稻草系住的一块肥瘦相当的五花肉。“带回去给孩子炖炖。”没等李老汉开口，喜鹊倒是高兴了起来，“爷爷，有肉吃了”。李老汉本来想着直接回掉，但是喜鹊这么一说，赶紧往口袋摸钱去。

猪肉丙自然是不会收钱解释说，“这肉可不是白送的，以后那些卖不掉的菜都留给我就行，”李老汉嘴里答应着，可心里明白人家是心疼着爷孙俩。这三年，没少受猪肉丙的恩惠，转而对着喜鹊说“以后喜鹊，你长大，别忘了你伯的好”，喜鹊煞有介事的点着头。

告别了猪肉丙，李老汉的骡子车行进到了之前老是买烟草的摊位前“老李，最近来了点好烟叶，买点回去试试”烟叶贩对吆喝着生意，李老汉下了车，蹲在摊位前，捻了点放在鼻子上嗅了嗅说“的确是好东西啊，怎么卖的啊？”烟叶贩说，“还是你识货啊，都老熟人，不得给你贵，12块钱一斤。”自从收养了喜鹊后，李老汉的抽的烟叶一直都是最便宜的，吓得李老汉赶忙摆手“家里还有，家里还有，下次再来买。”不等买烟叶的人说话，赶着车出了集市，只留那人在原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