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个人灵魂的尊严浮上水面，沐浴光照”——读村上春树的《高墙与鸡蛋》

很早以前买到过村上春树的一本作品集，但都没有看完，大概看完了的也就是那一本《挪威的森林》，到现在为止，故事情节也忘了。最近才又读到他的《我的职业是小说家》，感触也不是很深，但终归还是读完了。再就这一本，算是杂文集《无比芜杂的心绪》，这种书比起大部头的小说，我还是更愿意读。

也就是在这一本《无比芜杂的心绪》里，我读到这一篇《高墙与鸡蛋》的演讲词。村上春树这样写道：“假如这里有坚固的高墙，而那里有一撞就碎的蛋，我将永远站在蛋一边。对。不管墙是何等正确，蛋有多么错误，我仍会站在蛋一边，正确还是错误，是由别人来决定，或有时间和历史来决定。一个小说家不管出于何种理由，如果是站在高墙一边撰写作品，那到底还有多少价值？”

这一段似曾读到过，但再一次看到的时候，还是难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波澜。也许这个社会最不公正之处就是——有些人创造了“高墙”，而有些人只能做“蛋”。村上春树说高墙有一个名字叫“体制”，而所谓的蛋就是体制之下那一个个孤立而又脆弱得生命。体制就像高墙一样的高大和坚硬，而我们就像鸡蛋一样的脆弱。有时不是你愿意不愿去撞击高墙，而是因为高墙无处不在，你别无选择。

因而，你会发现，事实上，每一个人的生活都在“以蛋击石”，你总是与高墙之上的某一块石头碰撞。就像你总是要面对别人的指手画脚，别人的冷嘲热讽，甚至是别人的猜度算计，而且在某种意义上来讲，相对于别人来说，你也是那一堵冷漠的“高墙”。人的存在就是“体制”，因为人总是会有意无意的以自己的眼光来看待某一个生命的存在，而这种“看待”往往带有偏见。

村上春树这样写道：“让个人灵魂的尊严浮上水面，沐浴光照。为了不让我们的灵魂被体制禁锢和贬损，所以始终投去光亮，敲响警钟，我坚信这才是故事的使命。”每一个人的存在都在向世界宣誓着自己的无可替代，但是这需要不断被证明，否则就会不断的被否定。我们不创造体制，也不能让体制利用我们去作恶。甚至，我们不能将我们的罪恶推给“体制”。

其实，我总觉得“高墙”与“蛋”有更深刻的隐喻，但我说不出。不去创造“高墙”，是蛋，就在蛋一边。你的理想不是对面的“高墙”，你的现实是“蛋”，你要学会以“蛋”方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