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忘情水,你会喝吗?

昨天看奇葩说,辩论的题目是如果有忘情水要不要喝?我得第一反应是要喝的,听完整场辩论以后,我的第二决定还是要喝的。

要不要喝说的都特别有道理,不喝的一方怕喝了忘情水会忘记不该忘的东西,变得麻木不仁,不喝虽然难受但是可以越挫越勇,练就坚强的自己;要喝的一方强调世界上有些伤害是不可承受之重,他们终其一生都无法走出阴影,比如说战争带来的伤害,抑郁症,心理疾病等等。

还有人类比了肉体的伤痛和精神的伤痛,这个也是我要讲的重点。我们都知道感冒发烧这种小病虽然是难受但是吃不吃药都是可以痊愈的,甚至越是不吃药抵抗力会更强,我也是很少吃药。但是吃了药反而会不吃不行,身体会变差。那么在这种层面的疾病,我也是觉得不应该吃药,你虽然难受但可以承受。但即使是这种情况下还是有些人特别得弱,她感冒了如果不吃药不但不会好还会引起扁桃体发炎,肺炎等。碰到这种人的时候我们能说你不要吃药吗?不能。因为她就是跟大部分的人不一样,是天生的身体不好,没有人会责怪她。但这种情况下大部分人站在了不吃药这一方。

那么如果是长了个肿瘤呢?我们大部分人都无法靠意志去消除疾病了,这时候不但要吃药而且还可能要手术。这个时候大部分人就站在了吃药这一方。可是即使这种情况有没有少数人呢?当然有,有些人就是靠意志力,锻炼身体,改变饮食结构把癌症治好了。但是这种人极少,所以当面对大部分人都无法承受的痛苦时,大部分人又站在了吃药这一方。

精神上的打击和痛苦其实和肉体层面是类似的。为什么很多人无法理解呢?因为大部分人没有心理上的问题,可是有身体上的问题,所以他们比较能理解肉体生病这种不同程度的痛是可以选择吃药或者不吃药。而精神层面的痛,大部分人面临的不过就是类似感冒这种层面的痛,他们自然是无法理解那种深层次得痛,也就认为精神上的痛不需要吃药了。

要不要喝忘情水?显然是指精神层面的。在一个和平年代,大部分人都没什么精神打击,也就没什么痛,所以大部分人站在了不用吃药的一边。而现场还是有大概三分之一的人和我的选择是一样的。最后的结果是有一部分喝药的人选择不喝,尝试去战胜痛苦,这是很容易想到的结果。因为无论如何你是无法说服一个根本不想吃药的人的,别人没有痛过是不会感同身受的,他只会觉得你矫情。你跟他说战争让那个老兵几十年如在梦魇中,他怎么体会呢?但是说服那些在痛苦中的人不吃药倒是容易些。

但无论如何还是有超过四分之一的人决定要喝忘情水。我就是那个少数人中的一部分。这个道理很简单,我们就是在感情中如在感冒中不吃药都会死的那一小波人。

很多人可以理解那些天生体弱的人没办法,感冒必须吃药,不然就会引发各种感染。但是就不能理解情感上羸弱的人,他们不知道这些人也是有同样的问题。

在研究社会心理学的时候,我们把人分成了大部分人和少部分人,是用的统计学的逻辑去理解一群人的心理状况。但是对于人类个体,就不能用统计学去归类了,不能说有十个人他们中七个人是可以承受的打击,对于个体来说他有百分之七十可以扛得住这种打击。这种逻辑是错误的。对于个体而言,只有承受的住和承受不住,而那三个就永远是承受不住那三个,那七个就是承受的了的那七个。所以,当一个话题多数人意见统一的时候就很难接受少数人的意见了,比如同性恋。那些异性恋就很多不接受他们,还认为他们是变态。而异性恋又有什么道德高点呢?他们不过就是仗着人多,如果同性恋是多数人,异性恋是少数人,那么异性恋会不会被人们认为是变态呢?这个逻辑看来,在情感方面,以占有多数人的优势去要求别人,本身就是说不通的。就像有人天生身体弱,也是有人天生就心灵弱,你不逼那些身体弱的人不吃药,为什么逼那些心灵弱的人放弃吃药的权利呢?还有我们都有可能在某一方面某一时间点成为少数人的那部分,当我们是多数人的时候表现对少数人的宽容和善待,就是为我们变成少数人时积德。你以为有谁可以一辈子在所有情况下都是站在多数人那一边吗?那是墙头草没有个人主见的人,那样的人更可怜。所以即使不理解别人,也不要暴力别人。

现在这个年代,大的精神打击是少的了,所以喊着战胜痛苦的人叫的特别欢。如果你出生在伊拉克呢?想象一下,那里大部分人经历了战争的痛苦,或者生在八国联军侵华的时候,很多人都是要崩溃的。当集体全部受到了精神上不可承受之痛时,那种情景下,大部分人就是都想要一瓶忘情水的时代,当然还会有小部分意志坚强的人站出来让大家不要喝,但是小部分人的力量显得小的多了。

我们再说回个体层面,生孩子是十级疼痛,也就是最痛的一件事。这无疑是身体上最大的痛苦。但是大部分人的精神力量是可以战胜这种疼痛的,就是那种母爱的力量,但是你不能说因为大部分人可以战胜所以所有人都应该去战胜。自古就有生孩子难产母亲死掉这件事。只是现代科技发达,很多本来应该死掉的人的基因没有死掉,流传了下来,她们长大以后对疼痛的敏感程度是大部分人不能理解的。我觉得我就是这种人。因为我都无法理解其他的女人是怎么用精神力量去迎接这项挑战的。是什么力量可以让这些女人们生完一个又一个的?就像她们也不能理解为什么我就承受不了一样。我作为少数人如旁观者一样看着大部分人在痛苦中挣扎又好转又挣扎又好转,然后她们如钢铁战士一样什么都不怕了。跟她们比起来我是觉得这个世界怎么有那么多需要承受的痛。而她们又是如何做到乐此不疲的?

在我看来她们就像爱上了这场死去活来的游戏一样,她们说我仿佛死过一次,然后又再一次,再一次,好像死是一件痛并快乐着的游戏一样。这让我想起了那些精神十分强大的邪教组织,他们可以靠精神的力量去承受鞭刑,去焚烧自己,去做一切不可能的事。我想,一个人的精神力量练的足够强大的时候、真的就可以插自己一刀,好转,没事再插一刀,然后享受这种肉体上疼痛带来的精神愉悦吧?当然,我享受不了这种愉悦。我不想我的肉体受到任何伤害。而且我还有一个脆弱的不得了的心。所以当大部分人可以用精神力量去战胜肉体疼痛的时候,就总是有强者对弱者的鄙视,我们都承认是弱者了,你们这种靠战胜疼痛去传送基因的过程我们根本就不适合,让我们这种人的基因止于此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逼羊吃肉呢?不是你是狼可以啃几根白菜,羊就能去打头野猪回来的,狼群里就不要有羊就好了。不接受还逼别人变成狼不是太强人所难了吧?不然你就接受我们这些人就是脆弱而需要保护的,不然就让我们自生自灭,不然就发明一种药可以让羊基因突变成狼。

在大事件可以影响社会上很多人的事件上的时候,才存在大家精神状态相似。比如被侵略时大家都开始想反抗。而对于个体而言,形成心理层面的差异往往是个体经历的所有人生经历的总和造就的。

这里一个选手举例了自己曾被同学霸凌的例子。给他后来的人生带来了非常大的影响。我们都记得在小的时候,班里会有些特别笨或者特别胖或者有别的什么缺点的人,然后大家总是拿取笑他欺负他来寻开心,人性在未养成前总是表现他那么真实而残酷的一面。为什么大部分人后来都什么也不记得而且从来没有觉得留下阴影?因为大部分人就是小时候欺负别人的那些人,而小部分人才是被欺负的那些人。当我们要求他们像我们一样去释怀的时候,我都觉得有点不要脸了。你们不是他,就无法体会他们的痛苦。那种被无数人嘲笑唾骂的痛苦。当然我也不是他,但是我可以理解,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敏感而脆弱的原因,因为像我们这种人,有太强的共情能力。因而对痛的敏感度就高很多。而你们不过是天生麻木而已。他们受到了不公平的人生,遭受到了打击,当然有些人会说谁都经受过打击啊!为什么我们能站起来他不能?打击这件事又是一个特别个性化的东西,比如失恋,有的人就是千锤百炼,上午失恋下午就去跟新的对象嗨皮去了,而有的人就是一辈子都想着那个人,怎么也走不出来。这就是个体差异,那些觉得心理打击不算什么的人不过是天生有一颗强心脏,但是现在有一种药可以把我们变得跟你们一样强,让我们这些自己无法走出来的人喝了这个药以后也能像你一样遇到难过的事可以一笑了之,遇到害怕的事可以不用那么害怕,那不是皆大欢喜吗?为什么很多人觉得我们不应该喝药呢?他会说这有副作用,这会让你上瘾,你得靠自己战胜痛苦,但是你们必须接受的事实是,我们这种人战胜不了。我们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我们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我们小心翼翼绕着行走,就是因为我们知道这些事情对我们的伤害是迟迟不能退去的痛苦,所以我们才这么小心。人生就那么短,同样的痛苦我们需要五年你五天就越过去了,人生有几个五年呢?如果有忘情水为什么不喝呢?我们不是千岁万岁的身体,我们也不想在痛苦中挣扎过日,那些痛苦的日子,每次都希望有这样的药可以马上好转。马薇薇说,她不敢去人多的地方,因为不知道那些人谁就是电脑后面骂她的人。她有严重的抑郁症。如果是这种情况,有了忘情水,为什么不喝呢?

现在还是有很多人觉得抑郁症是矫情,是脆弱,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自杀。我得承认那些有心理问题的人都特别的矫情和脆弱,但是大部分是天生的,他们自己也不想这样的,那种无力感是很多人无法理解的。我当然可以理解。因为很不巧我是个共情能力太强的人。这可能也是一个心理问题,如果变成一个心理专家,我应该可以很快了解到患者的痛苦和问题吧。但很不巧,我是个玻璃心,所以我也会绕着人群离这个世界尽量远一点,离远看全是繁华嬉笑,近了看的太清楚就各有各的伤疤。

最后,希望科技发达以后真的有忘情水吧!让那些终日在痛苦中的人可以一饮解千愁。而那些自愈能力强的人也不要那么自私了,你怎么知道别人没有努力过呢?这件事就像有人天生长得好看就看不惯长得丑的人去整容一样。天生丽质是老天的馈赠,可那些丑的人也不希望自己丑一辈子啊,她们冒着风险和副作用都要去变美,即使再不喜欢也不要诋毁别人不是?你不能说有个人就是丑你跟他说你努力,努力就能变漂亮,这不是胡说八道吗?很多事努力就是无能为力的,就像她天生丑、天生体弱、天生玻璃心.....她需要的是对症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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