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不张狂

  撑着黑黝黝的大伞,沿着小路,缓缓前行。上课久了,难免头晕脑胀,置身冰冷的雨海,头顶熊熊燃烧的火,瞬间熄灭了。

    一辆车疾驶而来,我连忙往旁边一跳。可惜,车轮碾得水“血肉飞溅,”那干净的白衬衫染上了错落有致的污点。我的余夹仿佛瞥到司机自豪的笑,只是仿佛,不大确定。水又蓄满了那扁平的坑。

    我也扬起嘴角,用手拍了拍衣角。把伞放得更低了,雨仍霏霏地落。一刹那,又来了一辆车,大浪似得雨花如肥皂涂抹在身上。我的心似乎泡到了福尔马林里,加快了脚步,一路,竟在没有车。

    人是前进的,只有大步迈开,才不会有等死的感觉。回到小窝里,妈妈迎了上来,对着身上的花纹指指点点,我低着头,沉默不语。此时的沉默是对错误的最好认识,一旦开口,只会促使毒液加速循环。我只解释了一句:“车开过来,我躲不开”便如一把利刃割断了舌头,母亲缄默了一会,便督促着要我换掉衣服。我庆幸着,今天不幸又糅合着万幸。世界仍静好,简短的语言可终结痛苦,冗长的废话可增殖快乐。

    浴室里水汽拥簇,只剩下喷头丝丝的声音,像硫酸吞了碳酸钙,令心情不温不火,不蔓不枝。面对那面镜子,看着那真实的虚像。用指头划出几道痕迹,我注意到了下巴的草开始萌芽了。当身体有了大致的轮廓,玉器精致后,仿佛才像个人,好像才算那么回事。我搓着搓着,额头仍有几颗永不消褪的豆豆,两侧还留着青春痘留下的炮炕,以前便日夜战“痘”至少现在理性了,美与不美,是注定了,若长得美,想必就不必为生计发愁,靠此便可以吃饭;而长得稍差的,便会去另辟溪径,在智慧与人工方面必须啃下一块。在心理上,才渐渐形成平衡。每次都是如此安慰自己,其貌不扬,便以此为乐,应常常把这事当作饭后谈资。但其实,我仍悲观,对于其它才能,并没有可以令我引以为豪。在一无是处的边缘,望尘莫及,看惯了风花雪月。

    我同时又乐观着,也许才能未挖掘。可以做的事,我争取试一遍,一遍一遍失败,跳槽。又以满血的状态投入到新的事物。永远,不放弃,即使找对了。

    头发里混杂这柠檬味的沐浴露,身上被芦荟凝胶滋润个遍,仿佛吸了水,全身反而紧绷着。我喜欢洗完澡后,开始我的漫游,仔细仰视这个世界。母亲习惯了我的不辞而别。相对于别人的初三,我的初三脆弱干瘪,我讨厌压迫,讨厌逼仄,讨厌似傀儡般被操纵。青春是颗疾速的子弹,最终都会失去所有动能与机械能,化作发烫的内能。我不求能及穿多厚的屏障,也不求能走多远的路,我更希望它能与空气发出火花。

    在梦中凌乱着,一步一步坚定而绝决,我的路自己开,我的花自己栽。走得越远,认识的人越少,忠言听得少了,也不见得我就不能行了。

    路曲曲折折,通往幽处。两旁的芭蕉绿的发黑,脚下我与鹅卵石路得脚生疼,但这种疼区别于一般受伤的疼,这种感觉使人回味无穷,相比在学校平坦开阔的跑道,这类游格外多了几份情趣。就这样摆脱了世俗,人不要一昧地复制,即使是改写,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

    走着走着,又绕回了家。

    平日在家里,我意识到了亲情的危机。日历一张张被扯下,妈妈连续干家务的时间越来越短,时常要扶着扶手,喘一下气才继续。我心疼地要帮她。但她总装体健,念叨:“你看不起我啦!儿子?年轻时我独挑五大担都可以,现在你好好学习,以后还盼着你养我嘞。”我总笑笑,轻声说:“真的?那我走了”不忘回头,“真的走了!”故意提高了一个声调,这时,她便软了,又拉着我的手说:“既然你也要体会一下家庭农家乐,那你就去洗下葱吧。”

    每次都是葱,好像特地为我准备好似的。有一次,我看到碗槽下一堆我洗过的葱,叶片已枯黄。从此,我洗完葱,要亲自看着他烹饪。她心中存疑,却又不得不从。从此,我们家多了一道菜:“西红柿炒葱花蛋。”

    吃完饭,我便将自己锁在小房间里,月色入户,最宜花夜。窗口的小花独占鳌头。我看着盒里盛满清辉,里面装的都是月宫的圣土吧。转着笔杆,在一汪书海中寻找灵感。我喜欢泡在里面,如同一位观众,看着作者笔下的悲欢离合,如今,为书里的人物感动落泪次数少了,也许,这就是麻木吧。

    青春像一场烈火,燃烧人的执着。一身板一点点挺直,外表一片片坚硬。

    无论如何,我不会张狂,看着生命之花慢慢绚放……

你可能感兴趣的:(我的青春不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