槑说:瞻宫折桂

【为了写作那本《二十八城记》,我几乎走遍江南古镇。那些老宅院里通常都有桂花树,老宅宜配老树,这样的桂花树,《红楼梦》里有,《浮生六记》也有。只是这些树郁聚了江南太多的烟雨,往往都不是太高大,超过碗口粗,枝干上就已敷满苍苔。岁月飘摇,那么多的物事都随风而逝,能有一株桂树留下,挺不容易了。】(谈正衡《故乡花事》)

    往年,到了中秋节,已经满城桂花飘香了。但今年似乎还没有动静。

    也有可能是我没留意?毕竟,小区外的这条主干道因为修建快速通道,而把行道树全部砍了…

    原本这条路上的行道树就是桂花。桂花刚开始绽放时,下班路上,我一路走一路摘桂花,回家制成干桂花…

    CJL喜欢桂花煮红茶。不过因为疫情,她三年没能回来了,去年的干桂花还冷藏在冰箱里呢,今年还能不能摘桂花也就无所谓了。

    在CJL出生以后,我在花鸟市场花十块钱买了棵桂花小树苗,回家栽在花盆里,放在阳台上。一个月以后,发现不适合它的生长,赶紧挖出来,送到乡下,栽在我妈家的院子里…

    果然,适合的才是最好的。那棵桂花树腾腾地生长,很快长到比房子还高…

  金秋时节,在桂花树下赏花闻香品茗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

    后来拆迁,那棵树不知道被谁挖走了。

      CJL上学后,她们学校里有个角落叫折桂园,她很喜欢一个人去那里散步。

    大概她和桂树有缘吧,在我们装修现在这栋房子时,请了专业公司设计和施工了露台:在一角造了个景—假山、鱼池。大段留白的地方,成品字形栽了三棵小桂花树。我这才知道,桂花树也有不同的品种,不是金桂和银桂这么简单的。和当初十块钱的桂树不同,这一棵就是几千块…

    但这么“高贵”的桂树却屈居在一两个平方的花盆里,绝没有当初那棵平价的桂树健康快乐…

    果然,它们长得并不好,每年开花也不勤奋…

      只有CJL中考那年,属于她的那棵桂花树(我们仨一人认领了一棵)突然窜了好高,就像进入青春期的少年。不仅长了个子,还开出了茂密的花,香味挤进门缝里,进了屋子里后,弥漫开来,沁入心脾。

  那年的十一月初,CJL拿着全额奖学金,踏上了留学之路。

    据说,她的母校每年招生之际,就打出她的大招牌吸引生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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