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先生:母亲与盘溪

周树人:高高在上的母亲,滴下水,滴下泉眼,滴下乳汁。敲击着我的心。

可是,母亲的树已经长出了篱笆墙。一株白杨树,一株竹子,叩击着我的心墙。

而滴下的甘泉,喂养了我的激荡的心。内部的阳光,照彻了底下的大地。

盘溪的烟。眼。和捆绑的竹子。一地的阳光,嗓开了羊杂肉,照出了我的悲伤。

我从日本归来。一地进入了故乡的土地。故乡已经陌生了。故乡的杂草不在了。

一切都已经敞开了。甚至是敞开的窝子。兀自吹来的窝子里的风,再度吹来。


朱先生:母亲啊,盘溪一样的遥远啊!

盘溪坐下。盘溪的叮咚的流水,坐下。

母亲啊,竹子里的风,竹子里的篱笆墙,一定抵达的风,吹风,几度吹来,吹破山坡。

母亲啊,盘溪的脚下,溢满了河流。河床上,到处是湿漉漉的石头。石头猛地跳了起来。


各个酒汉子:集镇上,母亲和我们的大地。已经敞开了。惊呼了一阵子。

辽阔的天幕上,集散的风,舞蹈着,涌动着,白云敞开,白云飞翔,白云呼啸而过。


各个酒汉子:瓦解的酒缸了。破碎的酒缸了。母亲啊,盘溪一样的遥远了啊!

集镇自来了。一阵子的兀自的风,吹破了婺州的风,一阵子来了,一阵子悠远了,归来的风,战栗着。无泥土的一阵子,飘摇的集镇上,呼啸而风,呼啸而过,辽远了。


各个酒汉子:母亲啊,太遥远了啊!

那是盘溪村上的风了。那是遥远的赶不上的道路了啊!那是凝结着的冬天的雪了啊!

母亲,我们端坐在门房上。门房敞开。门房洞开。门房上,点滴的水,漏下来了。


周树人:太美好了。

一切太美好了啊!因为这一切的风景,都是敞开的,都是集镇上的诞生,都是山坡上的风。太美好了。一切的留着金。一切的醉着。一切的陌生着。茫茫的四野上,几株树的样子,已经分开了。树站在高地上。高坡上,白云游荡着。高坡上,四野照出的太阳一轮,风满了。


周树人:几个人的样子,还好了!

迷茫。困惑。而焦虑。可是,地底下的漏风,漏下的雨,抵达的盘溪。与我的鲁镇。鲁镇。一样的。坤所着的一样的。鲁镇的遥远。如同母亲一样的遥远。


几个酒汉子:堆积着的风啊!

如此遥远!如此的居住地啊!一切的丰满了。

满了。就坐的位子上,居住的一切的房子,大地上的房子,已经敞开了。我们坐在大地上。我们的大地就是母亲。盘溪啊!如此的遥远!

盘溪啊,落下的风,漏下的雨水,已经雪了。如同一切的雪了。

而雪,我们的雪。

漏下的雪。

低沉的雪。怒吼声之中的雪。飞逝的雪。高坡上飞逝着的一切的雪,流逝的雪,飘逝的雪。

酒上,我们的影子在跳动。雪的背后,是遥远的母亲的所在。母亲啊,盘溪的遥远,如此的远!

一切都太远了啊!

这一切,太遥远了啊!因为现在的一切是平静的。可是,雪的后面,那是连绵的山。

因为,母亲啊,母亲啊,一切的遥远的所在,那就是母亲的所在啊!


朱先生:我也一样。

我的所在,就是我自己的地方。房顶的天空,几树的篱笆,婉转的土豆,痴痴的土豆,干湿的土豆。母亲啊,盘溪的所在太遥远了啊!当这一切继续遥远,门外的雪啊,就是逝去了。


朱先生:说一说一切的历史也好啊!

这些眼前的杂物,都是错误的。一点点得到的错误。错误的缘分和姻缘了啊!可是,我们还是太遥远了啊!母亲啊,滴下的水,已经落入我的口中。

可是,母亲啊,这一切真的太遥远了啊!

太远,只有风知道。

太远,只有母亲知道。

太远,只有盘溪村的瞎子知道。

瞎子了啊!你们眼前的一切,是否都是错误的?

瞎子了啊!你们看到的一切,是否都是鄙陋的姻缘了啊?


各个酒汉子:母亲啊,饮下我们的酒吧!

母亲啊,您酿造的酒啊,太远了。过于刺激了。过于猛烈了。

吞下的酒,进入我们的大肠、胃和肚子。一切的母亲啊,大地上所有的母亲啊,都太遥远了啊!


各个酒汉子:母亲啊,盘溪太远了。盘溪村的记忆,太远了啊!

可是,我们酿造的黄酒啊,已经溢出了酒缸。旧房子,我们的酒缸的所在,已经溢满了尘土。此刻,母亲太远了。远至盘溪之外的一切地方。

而盘溪的无所不在的包裹,乡村的芳香,已经归于深厚的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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