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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拒了一篇闪回文,本着“你行你上啊,不行别BB”的原则,我把删减版的《包小姐的故事》粘出来,以此证明我是有资格BB的。
今年夏天特别闷,傍晚的公园里没有几个人,蚊子在我的身边肆意交配。我在等一个姓包的小姐,她的照片跟李雪一样美。
包小姐很准时,比我预想的还早了五分钟。她本人比广告上的照片漂亮不少。偶有微风吹过,撩起她的长发,让我想起了认识李雪的那个遥远的夏天。
李雪站在天台上,风吹着她的长裙,猎猎作响,像极了郭四娘的小说。她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泪流满面。等风来,她等风来吹干泪水,我等风吹起她的长裙。
我说: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上人在楼上看你……
她说:滚。
我说: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
她说:快滚。
我说:也不要急着让我滚,因为生活也欺骗了我。
她说:生活骗你什么了?
我说:生活骗我说你不美。
她说:我美吗?
我没有说话。她转过脸来对着我的时候,我看到了她胸前鼓鼓的东西,她让我也不自觉地鼓鼓的。她不屑地瞥了一眼。
她说:你是个诚实的人。
是的,我是一个诚实的人,就连叫小姐我都留自己真实的姓名。
包小姐:你是周先生吧?
我说:对,是我打的电话。包小姐,你比小广告上更漂亮。
包小姐:漂亮我承认,但我不姓包。包小姐的包是动词,不是名词。
我说:你是大学生吧?
包小姐:我比大学生活儿好。如果你一定要在这做的话,这里的蚊子真的能把我变成包小姐。
我说:去哪?
包小姐:去我那吧,不加钱。
穿过老城区曲折的胡同,来到包小姐破旧的出租屋。屋内十分简陋,除了床几乎没有任何家具。床单颇为别致,材质像古埃及的魔毯,上面绣着神秘的图案,一个妖艳的女子披着一层纱,不远处一条眼镜蛇吐着信子,朝着女子的方向游走。
包小姐:你喜欢什么样的床单,欧美的,还是日韩的?
说完她把魔毯床单撤掉,丢在墙角的洗衣盆里,抱出一摞新床单让我选。
我说:无所谓。
她从最下面拿出一条破旧的粉色床单换上,上面全是hello kitty的图案。
我说:你觉得我像娘炮吗?
她说:别误会,这是我平时自己用的,我上大学时的床单。
我没能上大学,我不知道大学生都用什么样的床单。我只记得在小旅馆里看到了李雪hello kitty的粉色内内。那一晚,血从李雪的身体流出来,沾在30元一晚的旅馆的床单上。
李雪:等到我结婚的时候,老公如果问我为什么没有见红,我该怎么回答呢?
我说:你就说第一次给了自行车。
李雪沉默了一会儿,说:既然给了自行车,那至少让我骑一下吧。
说完,她便骑了上来,坐在了我的身上,叫声仿佛勇士屠龙时的怒吼。多年以后我才明白,正确的答案是:我娶你。
可惜,那时我没有说。不是因为懦弱,是没学会说谎。但现在我会了。
我说:我们学校可差远了,床单都是统一的,平时还要求穿校服,我都看不出哪个姑娘身材好。管得跟高中生一样,没个大学的样子。
包小姐没再搭话,去卫生间洗澡,结果停水了,便拿了条湿毛巾,一点一点地擦身体,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说着话。我偶尔应一声,思绪却飘回了那个遥远的夏天。
包小姐:南海这事儿你怎么看?
我说:能怎么看?天天在朋友圈里看。
包小姐:我国不是早就在南海做了标记吗?
我说:标记有什么用,曾经我还标记过整个网吧呢。
那个夏天,我跟李雪翘课去上网,我们在网吧的包间里亲热。有的时候我玩游戏不理她,她就解开我的裤子。她把“特仑苏”吐在手心里,一点一点地抹在包间的双人沙发上。她说是为我们的青春做一个标记。
在那个夏天,网吧的包间里不仅有烟味、汗臭味、可乐味、泡面味,还有我的“特仑苏”的味道。
多年以后,李雪大学毕业准备出国,跟我匆匆见了一面。那一次,她没有吐出来,一口吞下,说是为青春年少留个念想。
从那之后,我觉得自己再不像以前那样生猛,“特仑苏”都像清水一样。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是爱李雪的,因为只有在抱李雪的时候,我才能爆发出像野兽一样的力量。而现在,我像一个垂暮的老人,软塌塌的,像只已经死了的毛毛虫。
包小姐帮我弄了很久,毛毛虫依然垂头丧气的。
我说:我该叫你什么?
她说:随便什么都行。你可以叫我龙母、媚娘、志玲、莎拉波娃,甚至凤姐。
我说:我可以叫你李雪吗?
她说:当然可以,因为我本来就叫李雪。
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夏天,在小旅馆里,我紧紧抱着李雪。李雪,我要你。
我的毛毛虫振作了起来,它像一个正在战斗的勇士,青筋暴露。闯入她的身体之后,我忽然觉得里面好闷,就像这夏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