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胖
高三,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
有人说,她是高山,只要我们抓住信念的绳索,一定可以翻越峰顶;也有人说,她是帆船,只要我们握住理想的船舵,一定可以领略海之涯的绝美;还有人说,她是地狱也是魔鬼,堆积如山的作业以及永远也做不完的试卷,充斥着漫无边际的枯寂和单调。
青春离我太遥远,我不是战斗中的主角,只是有幸与他们同行。怀揣一颗不被辜负的心,同走一程山水,祭奠那些遗失在岁月深处,青春的影子。
初秋时节,窗外的风卷起落叶飞扬,我只是不经意的瞥见这一幕。
教室里,正值年少的孩子,背负着理想挥洒着青春。
今天,又是第一节课。并不是每一奔跑的孩子,都可以胜任当下高强度的负荷。我用眼睛的余光扫视教室里的孩子们,一丝丝疲惫爬满了面颊稚嫩的脸庞。纵然我深知每一个人的成长都是一场美丽的痛楚,那些苦痛是他们必然要经历的。但我是他们的同行者,在这场华丽的蝶变里我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
我没有选择走下讲台,拧住那些只疲惫的耳朵。用眼神示意周围的孩子,叫醒这些睡梦里的灵魂。
“睡不饱觉,这就是高三常态。”我微笑着用这句话开启了今天的上课。
“人的脆弱和坚强都超乎自己的想象。有时,我可能脆弱得一句话就泪流满面;有时,也发现自己咬着牙走了很长的路。扛着扛着我们就到达了胜利的彼岸。”
当我富有激情地演说完这一段话,望着孩子们微笑的脸庞。我忍不住调侃到:“前半段是文学家莫泊桑说的,后一句是金老师语录。”
刹那间,掌声雷动。我想余下的《试卷讲评课》一定会带着莫泊桑的余味,又有谁可以否定数学遇上文学,不是一场疯狂的浪漫。
一直认为,几何是一场聪明人的游戏角逐。它需要我们在脑海里构建复杂的空间几何体,点线面的位置在我们的脑海里驰骋和遨游。
比如一个牟合方盖的俯视图,甲同学通过圆柱体穿透正方体,将其正方体进行简单切割,再将其几何体投影到水平面上,很容易得到牟合方盖的俯视图;可乙同学想破脑壳也无法在脑海里呈现牟合方盖的几何图形。
个体的差异性是不可否认的,只是一个师者,可以借助于诸多方式让问题简单化。一个动态图的多媒体展示,抽象的几何模型直观化了。
我知道关于牟合方盖的祖先,刘徽他老人家。高考数学从来不考,但我喜欢,在我的课堂上偶尔调侃这些先祖大师。
“置积尺数,以十六乘之,九而一,所得开立方除之,即丸径。”这是《九章算术》里的所谓的“开立圆术”,刘徽老儿并不认同,于是凭借想象创建了牟合方盖这个几何模型,想推翻“开立圆术”体积公式的求法,遗憾的是终极一生也没让此问题得以解决。
直到两百多年以后,祖氏父子的出现,才推证出如今球的体积公式。不动声色地阐述了一场简单的数学发展史,教育也可以等等疲惫的灵魂。当我们为一张张漂亮的成绩单奋斗的时候, 一颗丰盈的数学情怀也可以温暖我们疲惫的身躯。
自嘲地对孩子们说:“不知道,今生你们遇见金老师是幸还是不幸。经师易遇,人师难求。不敢自称人师,只是自私的希望,许多年以后,你们路遇白发苍苍的金老师,不仅仅只是记得那些年我们一起解过的数学题。”
余生,我真的希望。
在线性规划课上,我可以和孩子们这样调侃:“你是我的线性回归方程,没有你,我永远只是迷途的散点。”
在立体几何课上,我可以荒谬的演说:“我杀了欧拉,灭了黎曼,只为让你和我两条平行线相交。空间向量,不管立几图形如何变换,你是我唯一的代数解。”
如果再遭遇孩子们唏嘘,那个腼腆的男孩对女孩的情犊初开,我可以霸气地给男孩支一招,“r=a(1-sinθ)”,让那些唏嘘的声响埋葬在笛卡尔的浪漫里……
当数学遇上文学,未必不是一场极致的浪漫。
留下一些文字,钟情于一些无用之事,日子在这些间隙的获得感中留下了印迹。不在乎内容是否足够阐述了文章标题,也不在乎这些零散的文字意义到底何在。
一个短短的时间空档,一个小小的城市角落,敲击着键盘,屏幕上缓缓流淌出文字。于我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愉悦。庆幸自己的不放弃,感谢残存在心间的那些情怀。这些年数学课上,朗诵过的诗句,抒发过的感概,描绘过的蓝景,悄悄地可以刻下些许痕迹。不去探究对错,评价总有各种结论,也许我没有辜负这些遇见就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