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往事｜家乡那片海7

《赶海记忆·钓鱼》

文／图 七品草民

打扑克和钓鱼，让我引以为自豪两项娱乐。

大学四年，打扑克纵横整个宿舍楼，未逢敌手。牌桌上结识了不少校友，上到大四，下到大一新入校，还有跨院系师兄弟。学校没有扑克等级考试，如果有，估计唾手可得，不费吹灰之力，起码也比英语四六级容易的多。及至参加工作后，时常娱乐一下，跟同事，跟朋友，娱乐中相互熟悉。

话题回到钓鱼上。现今居住在青岛，偶尔也到海边甩甩竿。只是岸边钓鱼，咬钩的机会太少，偶有中鱼，又小得可怜，所以岸钓竿基本闲置。

船钓倒是过瘾，跟钓友组织一起出海钓过几次。 确实找到了当年兴奋与快乐，激情和斗志。

秋冬之交，天气已经变冷，海水还没有凉下来。早晨4点迷迷糊糊的从被窝里爬出来，开车去西海岸，或崂山，或即墨码头，跟钓友碰头，坐船在海上漂荡一天。直到结束，调转船头返回码头时，才感觉到浑身酸疼，后背板结一样，腰无法直立，腿也是麻木不堪。 爬上岸，出发时的快乐、激情都已烟消云散，又冷，又饿，又累，又乏，那里还有丁点斗志和兴奋。疲惫不堪的拖着钓竿、钓箱，有时候恨不得扔掉算了。然而，钓友再组织又会急匆匆赶去，还是难以抗拒钓鱼的诱惑。

小时候钓鱼每次都是精力充沛，斗志昂扬。“可能真的是老了”，我时常如此怀疑，常常喜欢沉浸在过去回忆中，享受曾经的快乐，一说起钓鱼回忆能迅速快退到童年时代。

那时候钓鱼没有现在这么累这么麻烦，鱼竿不需要讲究，鱼箱也没有这么沉重，坐船根本更没有必要。一根竹竿，一个网兜 ，两条腿，有水的地方就任意甩竿。即使钓不到鱼 ，也不会失意，更不会索然无味。大热天，脱光衣服，哧溜钻入 水中，一样兴高采烈，还可能顺手摸上鱼来。

所以每次都是兴致勃勃地冲向海边，玩够了高高兴兴地回家。即使在家门前那引水渠钓鱼，虽有看护人员追赶， 也不惧怕，反以此为乐。“你们来追赶，我们就跑；你们撤退，我们就再去钓鱼。”我们商量好的策略，七八个人分三组。中午，太阳特别毒晒又闷热，或者小雨淅淅沥沥，有时候故意选择这样的天气去钓鱼 ，看他们还撵不撵。感觉不是为了钓鱼，倒有点像钓引他们。越不让我们钓鱼，我们越要来钓鱼，看你怎么办。当然，“我们”便是钓鱼收获的友谊，也是发小。情谊和快乐，就是童年钓鱼最宝贵的收获。

一起在盐碱地、沟渠跑来蹿去，灵活敏捷，不亚于被我们惊起的野兔。跑的次数多了，钓鱼经验也丰富了，我们便一起开发新的钓鱼地方。

既然引水渠不让钓鱼，我们就去下游泄水渠。到那里才知道，泄水渠水深，鱼多，而且还大。于是每天换一个泄水闸钓鱼，泄水冲出水涡相当深，水底又有石头，所以藏匿了不少逛鱼。那会儿钓鱼也不像现在坐船特事，黑头不喜欢，去钓黄鱼，再不行就寻找鲈鱼群，或者碰牙片鱼。运气不好的时候也有，“空军”折返，遗憾连连。

逛鱼，又叫愣巴鱼，也叫傻逛，被称为最傻的鱼。逛鱼非常容易咬钩，嘴又特大，爱吃不挑饵，小虾可以，海蚯蚓也可以，蛤蜊肉也行，实在没有这些沙滩上捡了泥螺挂鱼钩上也咬。它又特凶猛，一旦咬钩就是吞吃，而且咬着饵，拖着就跑，石头底下或者鱼窝里，跟它拽来拽去的感觉相当棒。钓鱼乐趣在于，神经被它牵动，全神贯注，忘乎所以。两眼紧盯鱼漂，稍微有一点异动，便知道鱼在试探性碰饵。这时候不能着急，必须沉住气，屏住呼吸，耐心等它吞掉鱼饵，才可以动竿，否则一旦有动静，就会惊跑了它。等到鱼漂抖动，或者被它拖入水中，这瞬间必须掌握，手起，举竿，收线，出水，如此鱼儿方能被钓上来，错过这瞬间可能鱼饵被它偷走了。钓鱼给你注射了激情，时刻准备与逛鱼争抢鱼饵，鱼都咬着鱼饵乱跑，你还无动于衷，怎能有收获呢？就像侠客，高手对决仅在瞬间，钓鱼也是如此。

（2020年2月23日  星期日 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