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师兄弟一见如故 家国万里危机四伏

文/洛邑布衣     

        1937年10月初，侵华日军第五师团沿金浦路南犯入侵山东。1938年2月2日，已占领青岛的日军第五师团一部三千余人自青岛沿烟台公路北犯，次日便侵占了烟台。八九月之交的乳山县，由于连遭炮击重创，海上交通已经被切断，烟台的守军频频告急。

      日军盘踞烟台期间，为了迫使烟台人民屈服，以实现长期统治的目的，使用了极其残暴的法西斯手段。他们在间谍和汉奸的配合下，反复进行清乡扫荡，推行抢光、杀光、烧光的三光政策，不仅手段毒辣，惨无人道，令人发指。

      一个周末的夜晚，小雨飒飒，空气中充满诱人的潮气和土香。孙瑞夫同志坐在斑驳的长条办公桌前，手握一根狼毫小楷，正在准备《乳山民众抗战宣讲与增援》的演讲稿。

      过了一会儿，雨滴突然渐渐转大，破旧的窗帘伸伸展展、挣挣扎扎。面临战争的紧迫形势，旭尧带着俊彦和翠卿来到了孙瑞夫的办公室里。只见那条长条黄木桌上堆放着几碟文件、一杯茉莉花茶和一个竹笔筒。

        旭尧曾是瑞夫同志进入共产党革命事业的引路人，就是因为他发掘了这样一位军事人才，才让中华人民共和国在解放后又多了一个伟大功臣。尽管孙将军比宋旭尧年轻，旭尧却打心眼里敬重瑞夫同志。

        其实，这位胶东军分区司令员孙瑞夫同志是俊彦和格雯在北平师范大学法学院的师兄，这位在解放后获得过一级解放勋章的老将军戎马一生，先后参加过济南战役、淮海战役和渡江战役，并取得了巨大的胜利。鉴于日寇到处攻击，他打算在乳山附近集中有力部队给予他们严厉打击。

      “哦！旭尧！你们来了，坐！自己人不必寒暄。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既然已经侵占了烟台大部分地区，他们哪里知道，蒋介石比他们还急。即便是美国人出手增援，如果一旦战争失利国家被日军所统治，他的黄粱美梦就彻底该醒了！所以，我们非常需要更多的人投入与革命。”

        瑞夫是个简单的急性子，说话也像机关枪一样干脆利落，他炯炯的目光、智慧的额头洋溢着北师大学子青春理想最动人的光辉。

        翠卿也不甘示弱，“国难当头，俊彦自读书肄业以后回来，告诉我女性不能做婚姻中一生的囚徒和半生的牛马，应该站出来！追求光明与幸福！”

        “对啊！和平，是万物的生命，是孩子们灿烂的笑脸！为了下一代都有机会公平读书，我们有责任为他们创造和平！”俊彦想到了自己从北平师范大学肄业的种种经历，义愤填膺……湖光塔影绿树成荫，雍容典雅的雕梁画栋，婆娑之柳迎着汤逊湖畔的缥缈云风……校园里的一切又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仿佛历历在目。

        “小伙子，你是什么学校毕业？”

        “鄙人不才，家国战乱，从北师大肄业了。”

      “原来我们同是校友啊！多少青丝如雪的老教授啊，都在盼望着和平解放！赶走小日本的那一天！”

      “生活是最艰难的学问，百感交集是情感最真实的呼吸。虽然不能继续读书，但大学在我心里与我们同在……”

        他们一见如故，畅谈起民族励志与革命斗争，就如同真实与真理的对话，让人兴奋，搞得旭尧却插不上话了。然而战争从来不会使富有正义的人们感到舒心愉悦，只会使在魔鬼中挣扎人类在惊心动魄之余产生更大的苦难。

      ……

      “轰……”突然门外一生巨响。翠卿刚想打开门看。

      旭尧大喊，“快，趴下！”之后迅速把翠卿按到地下，瑞夫也迅速把俊彦按到旭尧的身上并挡住了俊彦。瑞夫因为保护俊彦被倒塌的围墙砸晕了过去。

        飞机盘旋，炮火轰鸣，这场面真是惊心动魄。过了一会，一切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瑞夫，瑞夫……醒醒！”旭尧焦急地喊着他的阶级弟兄。翠卿和俊彦也慌着摇晃着瑞夫同志，喊着他的名字。

        过了一会，瑞夫终于苏醒了，他睁开了眼，虚弱地看了看他们，又闭上了眼。

        “瑞夫，坚持住！”旭尧大喊着，拼尽全力从废墟里扒了出来，准备全力抢救他。

        ……

        枪声和炸弹继续响起，在不远处一个小河沟的水面上泛起了一阵阵红色的涟漪。           

        在一片废墟中，周围弥漫着战争过后留下的气息，一个1岁左右的男孩在这片废墟中哭喊。他衣衫褴褛，胳膊和腿都露在外面，稚嫩的脸上血肉模糊。他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到父母给他的爱和童年的美好，就已经失去父母成为了孤儿。

      战争给人类心灵造成的伤痛是无法弥补的，就像和平之花一瓣瓣凋零。阴风烈烈，黄沙卷起烧焦的旗帜。翠卿看着这个小孩很心痛，便收养了这个孩子。抱起他，让他跟瑞夫一起接受抢救。此后，她便成为了这个孩子的“海神妈妈”，这可是后话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