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没有钱，有多难——读《山羊不吃天堂草》

饶乐

随“三和尚”这个中年木匠一起进城当徒弟的明子，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父母，没有见过大片的稻田，没有真正地轻松过。城市的经历中，有一段插曲让我无法释怀。

    一个深秋的晚上，三和尚带着明子和黑罐（明子的同门兄弟）外出吃饭。由于签了一个大单，三人都很高兴，这才出来奢侈一晚。但是，小酒馆里，他们却和两个民工遭受了同样的待遇:开票的小姐一直对衣着光鲜的客人点头哈腰，迟迟不来给他们开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小姐的态度越来越恶劣。两个民工与小姐发生了争执，还在老板面前亮出自己的票子。就这样，刚刚还与三人同仇敌忾的两个民工，一下子被老板亲自招呼，不再与三人接触。“壳和仁是分开的，人们总把壳丢掉，把仁留下来。但在此之前，他们都是一样东西——花生。”曹文轩的笔下，一个丑陋无比视财如命的城市人形象跃然纸上，同样，一个用钱将自己从“花生”中脱离出来的“仁”只是在城市中的产物。是钱，把原本差不多的人，分开的一干二净。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万万不能。”山羊不吃天堂草，然而本身就是来自山野的明子就是一头倔强的山羊，在那黑压压的城市中，面对一片那诱人的天堂草，他不肯低下他的头，成为财的奴隶，不肯与这个财富世界同流合污。身为小学徒的他，不看钱，意味着很可能他一个月也没有收入；不为别人点头哈腰，意味着很可能他没有生意进行；想昂首挺胸活着的想法，很可能使他坠入无底深渊。即使是当今的社会，钱，这个字依旧将无数走投无路的人送向极端。曹文轩将钱的可怕之处放在了一群纯朴的乡下人面前，这是何等心酸，却又不能抱不平呢？他展现的不仅仅是钱的魔力，更加是当今社会人们的拜金主义。以貌取人，财大气粗，嫌贫爱富，这些观念，早就深深扎根在当时目光短浅的城市人的心中。

没有钱，活着很难。活不定，连去饭店吃饭，也要等个一两小时才开始下单。明子身为一个孩子，这种现实已经恶狠狠地拍在他的脸上。但是他从未改变，从未低声下气，可能这也是曹文轩先生的用心吧。世界忽然黑暗，但总有人能保持一颗有自尊的心。